这么想的他不再犹豫,径直朝借贷处走去。
等宁二叔离开赌坊,他有些魂不守舍,一到家就倒头睡下。
宁二婶有心问几句,奈何他蒙着被子显然不想搭理人。
二房虽然分了家,但还是住在原先的屋里,所以他们和宁老太宁老头,仍是一个院子同住。得知他回来,老两口起初是不愿面对,到后来却觉得这儿子不像话,分明是他们出钱将人赎回来,怎的他不知感恩,到家都不先来见过爹娘?
越想他们就越生气,索性也不主动去和宁二叔见面,看谁耗得过谁,直到……
“开门!”
“我知道你们在家,给老子出来!”
直到陌生又熟悉的桥段再一次上演,老宅的大门又双叒叕被人砸开,这一次,来的是赌庄的人。
得知宁二叔刚刚出大牢就欠了一屁股债,宁老头和宁老太第一反应是哐当一下关上房门,摆出了事不关己的态度。
宁二叔能由得他们清闲吗?
那必然是不能,被拍门声吵醒的宁二叔揉揉眼睛,语气还挺不屑:“不就是八十两么,爷又不是拿不出来!”
赌坊的人抱臂冷笑:“你倒是拿呀!”
宁二叔想着在县城发家致富的大哥一家,想着爹娘照拂下即将考科举的三弟,想来想去觉得就自己最踏马倒霉,将房门一摔,气势汹汹就直奔二老的屋子:“爹娘,开门,想让三弟安安心心考试,就把银子拿出来!”
宁老太想装不在,但深知她性子的宁二叔不达目的誓不甘休,软硬皆施不但逼着她掏空家底,还当天就去村长家,将二房又并了回来。
村长被他们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们当分家是儿戏呢?”
一会儿不等儿子同意直接分家除名,一会儿又莫名其妙要取消分家!当这闹着玩呢还是耍他呢?
宁老太支支吾吾,宁二叔却脸皮厚的很:“我娘先前糊涂了呗,要我说村长大哥您这事儿干的也不地道,我人都不在,你怎么能真应了我娘分家的要求?”
村庄冷哼一声将分家文书翻出来扔给他们:“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们了,今后你家的事别再来找我!”
宁二叔斜着眼笑,不找就不找,一个破村长,你算老几啊还想管老子?
……
得知此事的潇潇连连咂嘴:“恶人自有恶人磨,二叔和老宅啊,真是般配。”
这一窝子恶人,也不知是谁先把谁折磨完蛋。
而宁丰年则再次想起自己重伤时的场景。
原来他的一条命,还不如二弟一场荒唐的赌债。
要说宁二叔这人,也真是个世间难寻的奇葩,当初对大房予取予求,自认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如今更是把这种无赖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当然,这次是用在了自己爹娘身上。
宁老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吸血鬼,最终吸的是她自己的血,宁老头除了抽旱烟和唉声叹气,更是屁都帮不上,眼看家里的银子一点点没了,她是焦头烂额悔不当初,忍不住就又把念头动到了向来听话的大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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