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掌柜一听不对啊:“你没打算放了我们?”
韩清切了声:“我敢放,你们敢走吗?你们信不信你俩前脚走出大牢,后脚就被严家派来的人大卸八块了?”
说的真他妈有道理!
雷掌柜和雷少明没能挣扎犹豫太久:“我们选第二条。”
越是恶人,越是贪生怕死,他们还没享受尽人间富贵,他们不想死。
韩清立马变魔术似的让人拿来纸笔:“那就写吧。”
雷掌柜诧异:“现在?”
韩清比他还纳闷:“不然还得找钦天监挑日子吗?”
“你想让我救你们,那总得先让我看见你们的价值吧,万一我费尽心力保下你们的命,结果关键时刻你俩给我来个一问三不知,那我不白忙活了吗?”
还他妈挺谨慎,雷掌柜理智尚存:“那我又怎知画押之后你会不会卸磨杀驴?”
韩清冷着脸:“有点常识行不行,你不知道审案需要人证物证具在吗?哦,你不知道,你们只会毁尸灭迹。”
虽然十分气人,可道理雷掌柜听进去了,见韩清满脸快要没耐心的样子,他连忙老老实实拿起笔开始写。
待他写完按好手印,韩清一把将那纸抽走,雷掌柜紧张地拉住他:“我先说好,你若出尔反尔,今后哪怕面圣,我也会咬死了这是你屈打成招!所以,你当真会护我们周全?”
韩清回答:“不,我会立刻杀了你们然后将罪证呈上就说是你们临死前交代的,你们会被杀正好证实了这份状纸的真实性。”
雷掌柜僵住:“你,你!”
韩清呸了声:“看见没,我想杀你,随时都能杀,人证又不是只有你们俩,少跟你韩爷耍花招,还护你周全,老子能让你活着你就谢天谢地吧,老实点儿,活得久,瞎蹦跶,死得快。”
他将袖子抽走,把雷掌柜甩在地上,转头就走,门口遇到沈县令的时候还记得问了句:“瓜还有吗?”
沈县令惊叹他竟还吃得下,走到阳光下才发现韩清一张脸早就又青又白。
没走几步他就扶着墙大吐特吐,那架势,恨不得把苦胆都吐出来。
沈县令看得有些心疼,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家中经历大变,自己一个人扛起血海深仇,面对仇敌强压恨意,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用尸体吓唬人。
他自己,哪里就不怕了呢?
想到这里,沈县令上前给他拍了拍背:“吐完舒服点儿了没?晚上去宁家吃锅子不?让你宁叔搞点血旺脑花什么的补补。”
韩清:呕……本来都好了!现在更特么想吐了!!!沈大人你非得这时候提什么血旺脑呕……
傍晚,已经吐的腹中空空的韩清还是坚定地来到宁家,并且把沈县令果然让准备的两样极端食材狠狠塞进嘴巴里咬碎,尽管嗓子眼一阵阵犯恶心,他还是拼命忍着,没再吐一口。
吃完饭,沈县令给他递了块帕子:“你爹娘泉下有知,定会欣慰你成长到这般优秀。”
韩清用帕子摁住眼睛:“他们不会怪我面对仇人却不立刻手刃,替他们报仇吗?”
沈县令端着杯热茶说:“不会,他们会觉得你勇敢又聪明,不愧是他们的孩儿。”
韩清的声音有点闷:“恩,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