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郑岭把孩子带出去埋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个布袋子。我被打得不剩几口气,自然没有力气管他做什么。但是没多久,他就又从屋子里端了一碗红糖鸡蛋出来。”
——红糖鸡蛋。
旁听席上的众人忍不住皱紧眉头,上一次谢柔柔就是因为那碗红糖鸡蛋被郑岭侵犯了,这次她还会重蹈覆辙吗?
谢母紧紧压抑住自己的呜咽声,眼眶中已经哭到没有眼泪;她死死地握紧那方帕子,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跟被撕碎了一样疼。
她的女儿,她放在手心里都怕摔了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命苦……
然而,还没等方宁开口说出接下来的内容,坐在公诉人身边的郑岭倒是先急眼了。
“这个狐狸精勾引我不成,还把我的儿子给掐死了!断了我郑家的香火,我娘打她都是轻的!”
“女人就是应该给我们生孩子,不然要她有什么用?要不是看在她生的是男孩,我早就打死这个贱人了!”
这番话听得公诉人拳头都硬了,如果不是顾忌这是法庭,他真的想反手给郑岭一拳。
“请被害人肃静!”审判长手上的小锤重重一敲,但气急败坏的郑岭怎么会听?
直到法警直直往他走去在他身后站定,看到对方腰间的枪械时,他才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方宁沉默了一会,才复又开口。
“郑岭端着鸡蛋劝我认命,他说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还说他会和我好好过日子。”
“这些话我听了直犯恶心,于是我直接抢过那碗红糖鸡蛋给扔到了隔壁的猪棚里。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吃了鸡蛋的猪没多久就开始疯狂发情,传来的声音听得我不寒而栗。”
“法官大人,他在我刚生产完的第二天就准备再次给我下药侵犯我,如果不是我把那东西扔进猪棚里,我根本不敢想象之后我会遭遇什么。”
方宁的陈述一直很平静,但此时转播平台上的网友们已经炸了锅。
[他么的,我头一次这么想把被害人给杀了啊啊啊!]
[禽兽啊!她才刚生完孩子,身体都还没恢复过来啊!这个垃圾人这么想要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他爹的!!!]
[村子里的所有人女人……我惊了!不会这个村子里的妇女都是被拐卖的吧!]
[我靠你这么一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怪不得谢柔柔要屠村了!他们真的该死啊!]
[孩子是无辜的!这不是谢柔柔屠村的借口!]
…
“我砸了红糖水,从门口路过的虎娃听见声音就闯了进来并且笑着大骂我是疯子,而周悠然作为他的母亲,就跟进来对郑岭道歉。”
说到这,方宁忽然抬眼看向周悠然,轻笑了一声:“很奇怪,被骂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向郑岭道歉?周悠然,我或许早该意识到,你从一开始就不把我当人。”
周悠然被她那一眼看得心虚,准备回嘴骂她,但余光看见身后的法警时又哑了下去,最后只怨毒地看了一眼方宁。
方宁无谓地弯了弯唇角,根本不在意她的目光。
“周悠然发现了被打成死狗的我,当然,也看见了隔壁那群突然发情的猪。她言语间隐晦提醒了下郑岭,让他留两个月的时间给我调养身体,不然怀了孩子也保不住。”
“因为她有些医术,所以郑岭听了她的话;之后的那些剩饭我和猪各吃一半,倒也真的没有再对被下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