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晚上,多余忙的一直不停歇,也根本不敢合眼,就这么的跟只小蜜蜂一样,忙忙叨叨的强打着精神守着人。
要水喂水,喊冷抱人。
可努力了大半宿,困顿不已的多余发现,她的祖母老太太身子的热度不仅没有退,反而是越烧越厉害,便是连喉咙里的咳嗽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剧烈,嗓子里也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呼哧呼哧的动静越发急促而频繁。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要不然,祖母老奶奶估计要烧成个大傻子了,这样不行!
听着身边不远处,女眷们那边不断传来的各色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嘤咛声,多余望着外头下的小了点的雨,狠狠心,伸手摸进了自己的小裤裤里头,从里头,她掏出来个小小的迷你草荷包。
这东西很小巧,只有自己半个小巴掌大,是她在牢房里的时候,趁着夜里大家睡着后,悄悄摸挑选了结实的干草特意编制而成的,是专门为了藏,她遭了老大的罪,好不容易才藏起来的那十三颗金粒粒的,为此,她都不惜藏在了自己的小裤裤里头贴身保管哦,嘿嘿!
多余捏着史上最有味道的草荷包心里感叹。
感情当初自己脑子发热,莫名其妙藏起这些金粒粒,还受了那么大的罪过,感觉喉咙都要废了,最终却是要把它们用在这里的呀!她好棒棒!
不过要是能救人,她倒不是舍不得。
黑暗中,多余一手捏着迷你草荷包,一手握紧小爪子做出了决定。
果断的捡出三颗金粒粒捏在手里,剩下的装回草荷包,再原样藏回裤子里绑妥当后,多余捏着三颗金瓜子,悄默声的站起身。
仗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视力好,多余悄悄的,悄悄的,避开了身边不远处,正抱着手臂,眯着眼,明显已经在打瞌睡开小差的值夜衙差,径直往守在破庙入口处那边干燥避风空地的差头走去。
到了跟前,多余探出小手,轻轻的扯了扯正靠着破败墙壁,人在梦乡的差头的衣袖,当然,小人精多并没有出声。
好在长年在外干着押解的活计,差头警惕性还是很强的。
看似睡得熟,其实人很警醒;
明明安排了兄弟值夜,心里却一直紧绷着暗自提防;
小心谨慎惯了的差头,在多余一碰到他的手晃荡他衣袖的时候,他就迅速的清醒了过来不说,刚刚还耷拉在膝盖上放松的右手,也迅如闪电的摸上了自己右边的靴子口,瞬间拔出了藏在里头的防身匕首。
哦豁!这人还挺厉害,挺有防备心的。
多余两眼亮晶晶的暗叹,却在匕首尖尖即将抵达现场,额,也就是她的跟前时,及时低低出声,同时脑袋瓜一歪,迅速避开了对方下意识挥舞来的寒光,“好心的伯伯,是我,多多!”
举着匕首,下意识反身就刺的差头,听到多余的声音后猛的一惊。
不过好在他伸手不错,反应也快,在匕首的尖尖即将抵达多余的面门时,成功的收住了刺出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