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要扔掉？”

血瞳用手按着桌上的信纸，红着眼眶，近乎卑微地开了口。

“不扔也行，我可以把它拿给班主任看，说你想让我早恋，影响我学习。”

苟雪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道。

“那还是不要了，我可以拿回去。”

血瞳强颜欢笑地拿起了信纸，落荒而逃般地跑回了他的座位上。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某某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血瞳的伤心和受挫。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还能跟他谈恋爱吗？”

苟雪也不想伤害白天的血瞳，但她是来做任务的，怎么可能会跟他谈恋爱？

“从许小雪的愿望来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最后不嫁给他不就行了？”

某某又看了一遍许小雪的诉求，非常确定许小雪并没有说不会再跟血瞳谈恋爱。

“我突然发现你很有当渣男的潜质。”

苟雪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有吗？”

某某有些摸不着头脑。

它不过是“以事实为依据”，怎么扯到渣男上去了？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吗？”

苟雪搬出了一句无比经典的爱情语录。

“我知道啊，但这并不是两个人谈了恋爱就必须要结婚的意思吧。”

某某有一丢丢的不确定，但它觉得自己的理解应该没错。

“确实不是这个意思，但它强调了一个问题，就是跟人谈恋爱必须是真心的，而且要有责任心，不能想着只是玩玩。”

苟雪深知失恋对一个人的打击有多大，尤其是一方付出了所有的真心，而另一方只是玩玩的情况。

即便是不考虑任务，她也不可能抱着“反正只是玩玩，玩完了就可以分手”的心态去跟血瞳谈恋爱，因为这有违她做人的原则。

“好吧。”

某某其实也认同苟雪的观点，撺掇她谈恋爱是它不对，它会好好反省的。

……

“不过是被拒绝了两次而已，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吗？”

血瞳正伤心着，忽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不想放弃，可许小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想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难道我还能不让她学习吗？”

血瞳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回答了他，就像是自己的内心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你忘了自己是血族吗？既然用人类的方法没用，那为什么不直接用血族的方法呢？”

“血族的方法……不行，那样会伤害到她的，我不想伤害她。”

“你不想伤害她，她却一直在伤害你，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

“我……”

“不用纠结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做不到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不……”

血瞳本想拒绝，眼里的光芒却突然暗了下去。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渐渐扬起了微妙的弧度。

……

放学后。

苟雪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出了教室，慢慢悠悠地跟着人群往校门口走。

“注意，血瞳跟上来了。”

在茫茫的人海中，某某一眼就看到了不远不近地跟在苟雪后面的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