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呆呆坐在那里,转过头笑问他,“怎么了?听闻前儿你刚被裴叔罚过,这是不敢回家了吗?”
“谁说的?!”裴康胜当即就站了起来,“那是我家,我会不敢回?”
半个时辰后,涂家的马车正好和裴简的车驾在裴府大门上相遇。
涂清予和裴简同时下马车,她挥了挥手,“裴叔,好巧啊。”
白皙的手腕上,正好是那串檀木珠子。
巧?
裴简看了看大门的牌匾上那偌大的一个裴字,微微挑眉。
最终,视线还是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戴上了。
是因为觉得是裴康胜送的,还是……
裴康胜的马车在后面,他看见裴简,老老实实地走过来行礼,“见过父亲,父亲安。”
“嗯。”他微微颔首,又看了看还在笑着的涂清予,“既请来了,便好好招待吧。”
说吧,将手负在身后,转身就要离开。
涂清予连忙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裴叔,清予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哎……”裴康胜着急地伸出去一只手,“别去。”
他想说他这个父亲从不喜人触碰。
还是扯袖子这般没规没矩的动作。
即便是故人之女,他父亲应该也不会容忍的。
虽然他如今不喜欢涂清予,可也不希望长得这么美的人血溅当场。
可惜,他预感中的血溅当场并没有发生。
他那平日里淡漠的不行的父亲,没有挥开扯着他衣袖的人。
甚至微微颔首,开了尊口,“跟我来。”
裴康胜:???
究竟谁才是他的孩子?
难道他这个父亲,也像涂大人一般,更喜欢女儿?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裴简已经领着人离开了他的视线了。
“他们……人呢?”
管家笑眯眯地回:“回大爷,大人带着涂小姐去了书房。”
“书房?!”裴康胜的声音霍然拔高,“父亲不是不喜人进他的书房吗?”
就连他这个儿子都很少去。
怎么这个涂清予这般特殊?
仅仅是因为她是涂大人的女儿?
涂大人便这般得他青眼?
看来这个涂清予是非娶不可了,不过也无妨,一个女子罢了,娶回来往后院一放就是。
涂家如今是坚持要他不纳二色,可他便是纳了又如何呢?
这嫁出去的女儿,还能让她和离不成?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了。
反正他是不想跟着去书房的,省得一言不合,又被拎去跪了祠堂,挨了打。
刚进入自己的卧房门口,他身边的一等侍女就端着一盆水急匆匆往外面走。
两人撞了个满怀,盆里的水自然也毫不例外倒了两人一身。
“你怎么当差的……”他开口就训斥,话刚到嘴边,视线就被她被水泼湿了的身子吸引。
春日衣衫薄,本就有心,如今被水一泼,就更加让人想入非非了。
秋红跪在地上,“大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爷饶恕奴婢。”
“是秋红啊。”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又弯腰,亲手将人给扶了起来,“先起来吧。”
两个人的手搭在一起,秋红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他将手放在了她的衣领上,给她理了理,“如今不比夏日,你先回去换身衣裳,晚上……再来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