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端上茶,涂清予敬茶,“孙媳请祖母喝茶。”
老太太倒也没有为难她,慢条斯理地接过,喝下,“好好,往后和辽哥儿好好儿的,绵延子嗣,恩爱白头。”
又挥挥手,嬷嬷端上一个托盘,“这是我予你的见面礼,你好好收下吧。”
“谢祖母。”
侯府到沈辽都已经第三代了,他父亲那代的长辈都分出去了。
大多数都在外地任职,唯有一个小叔叔和小婶婶带着两女一儿住在府里。
她又微微福身,“见过小叔叔,见过小婶婶。”
“好孩子,快免礼。”小婶婶杨氏看上去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对待涂清予,她很是热情。
当场就将手腕上的一个镯子褪到了涂清予手腕上。
“婶婶真是再没见过这般天仙儿似的人物了,这是婶婶给你的见面礼,你不用客气,好好收着。”
说的好听,实际上那个镯子,看上去成色很一般。
绝对不是一个侯府的人该给新妇的见面礼。
就算是上辈子的涂清予也看不上这样的东西。
这显然是羞辱。
明晃晃的在跟她说,你这个小官家的庶女,怕是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
不用看,涂清予也知道,站在一边的堂弟妹和那一对熊孩子都在看她笑话呢。
她面上依旧是得体的笑,“谢婶婶,清予真是再没见过这么好的镯子了。”
话音刚落,对方的手还没从她手中离开呢,镯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裂成了两瓣,摔在地上摔的稀碎。
一声脆响,在场的人都僵住了。
她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沈辽,“我什么都没做。”
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没有人会想到是她弄断了镯子,毕竟一个弱女子且不说有没有这个力气,就算有,方才她也真的是什么动作也没做。
那镯子,就是在众人的目光中裂掉的。
可见成色之差,品质之劣。
沈辽包括老太太在内的几人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这、这……”杨氏赶紧解释,“我当真是没料到会如此,这镯子明明我很是喜欢的,戴的爱不释手,这才想着给新妇当见面礼……我……”
“好了!”老太太沉声打断了她,又笑着对涂清予道:“清予啊,这事是她做错了,待会儿从祖母这儿带个上好的镯子回去。”
涂清予微微笑道:“不用了祖母,清予也从家中带了些镯子来,是给家中的妹妹们的见面礼,清予属实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了,正想让侯爷和祖母们掌掌眼呢。”
她话说完,贴身侍女钩月和宿雪端着盘子进来了。
“这两个镯子,是给婶婶家的两个妹妹的。”
钩月将托盘放在两个堂妹面前,众人看过去。
那是淡蓝色的两支镯子,玉质通透,毫无杂质,泛着淡淡的荧光,看着就让人欣喜。
这样的玉,别说是杨氏了,就是见惯了好东西的老太太都少见。
涂清予之前的那句,‘真是再没见过这么好的镯子了’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众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