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沈辽站起身,“自今日起,我会将琛哥儿挪去外院,他七岁了,老是待在内院儿,算怎么回事儿!”
“还有,我已经将府里的中馈都交给了清予,还望祖母在清予管理侯府的时候,不要多加阻拦。”
老太太被气到不行,可她终究是高门贵女,一辈子没有说过什么发狠的话。
更何况是对着自己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孙儿。
沈辽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沈琛,“你,跟我来。”
“你要将他带去哪里?!”老太太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怕是要罚孩子,“那涂氏做的还不够狠吗?要你再罚第二遍?”
沈辽没有理会,直接带着人就离开了。
沈辽并没有罚他,而是将他喊到书房,让他抄了《论语·述而》篇。
最后他点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那句,“你在这里,将这句话读到天亮!”
沈琛在开始时还眼神倔强,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是当他看见沈辽失望的眼神的时候,莫名心中一震。
老老实实将那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读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沈瑶就醒来了,她一醒来就想去找涂清予算账。
可惜,还没等她找涂清予。
她和沈琛身边伺候的人,就全都被叫去了正院听训。
“知道这是什么吗?”涂清予坐在正院上面的台阶上,下面站着的,全都是侯府的下人。
正院的院子够大,站个两三百人不成问题。
前面两三列,全都是侯府的管事。
前面一个婆子抬眼瞧了瞧,“婢子们猜不到,还望夫人明说。”
昨晚的事情,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如今这个主母是个厉害的,并不如先头那位夫人好欺负。
侯爷又宠着她,就连一向无法无天的大公子大姑娘都吃了亏。
还有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挑衅她呢。
“钩月,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什么。”
钩月接过那一沓纸,清了清嗓子,“这里头的都是诸位的身契,入府的时间,在府里都有哪些亲戚,府外又还有什么人,全都在这儿了。”
下头的人全都震惊的看着钩月手里的纸张。
然后下面开始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侯爷竟然是将这些全都给了新夫人?”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还好还好,我并未得罪过夫人。”
……
“安静!”见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涂清予给了宿雪一个眼神,宿雪马上出声喝止。
等人都安静了下来,涂清予道:“既然侯爷将侯府交给了我管,那我就来说说我的规矩吧。”
“在我这里,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安分守己,不得背主,就这么简单。”
“至于标准……”她怕了拍手,不多时,向嬷嬷被压了上来,“例如昨日,主人主卧里进蛇这种事情,这属于是严重的玩忽职守了。”
“念在向嬷嬷是府里的老人,我便从轻发落,十个板子,半年月例,撤去住院管事嬷嬷一职,如有再犯,那便逐出府去,永不录用。”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从轻发落吗?
向嬷嬷这么大年级了,平日里那个小丫头见了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挨十个板子。
半年月例倒是没什么,可是,向嬷嬷是最先头那位夫人留下来的老人了。
这管事嬷嬷的职,说撤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