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眼里神色十分坚定,“你若信我的话,就别急着自怨自艾,你这双腿我一定会救回来的!”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厢房。
谢清允的手刚抬起几厘米的距离,就放回了原位。
从轩窗中看着今夕的背影离开他的视线,脸上划过一丝愉悦。
他收回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腰,取下腰带在手心卷起来。
双手撑着炕沿,一眨眼就坐回了轮椅上,来到床边,将手里的腰带珍视的放进了床头的匣子里。
躲在树上以守卫为名义,实则时刻走在看戏最前端的惊蛰,合上了差点惊掉的下巴。
“爷演的可真像,要不是爷断腿以后,连沐浴如厕都不用咱们服侍,我还真要信了。”
谢清允适应能力极强,很多人废了腿以后,生活不能自理,谢清允从来没有。
除了不能骑马走路,他很多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如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
“是为了引起那位的同情吧。”霜降叹了口气,“爷的心意越发难以揣测了……”
“你们爷是个受虐狂吧!”
树底下传来段黎气急败坏的声音。
二人低头看了下去,见段黎半边脸肿的老高,再没有之前那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惊蛰暗笑了一句活该,谁叫这位段神医平日里偏要装的人模狗样的。
他咧嘴一笑,从树上跳了下来,“段神医的脸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那个野蛮人!”段黎捂着脸吸了一口凉气,“我就是问她师出哪门,她、她就打了我一拳闯进来了!”
“沈家小姐以前脾气挺好的。”惊蛰摸了摸下巴,“许是刚和谢鹤溪闹翻,心情不好,谁叫神医偏撞在枪口上了。”
日落西边,黄昏时分,有人叩响了王府的偏门。
寝殿中,段黎刚把熬好的药端给谢清允。
惊蛰又再门外喊了起来:“爷!沈今夕又来了!”
段黎瞥了眼大门,脸一皱,“国公府离你这里不是很远吗,她一天来两遍也不嫌累得慌!”
说完一回头,方才还坐在暖炕上的谢清允就不见了。
段黎扭头一看,正好瞧见谢清允坐着木轮椅,在角落里的花瓶边上,把手里的药全倒进了土里。
段黎眼珠子一瞪,脱口而出:“你干什么呢!”
段黎心疼的直皱眉头,“这药千金难求,你你你!你的腿还想不想好了!”
谢清允把手里的药碗塞进了段黎怀里,道:“药钱去找霜降取,你先走。”
段黎还想说说教他两句,就被他的眼神吓退了回去。
一边嘟囔一边往外走,“没良心的家伙,重色轻友……”
段黎走了没多久,今夕就来了。
她刚走进屋,就嗅到了还未散尽的汤药味道,想来大概是之前在门口撞见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大夫开的。
若不是太医,那就是谢清允自己找来治腿的人,应该也是有两下子的。
今夕拎着食盒走进屋里,谢清允背对着她坐在暖炕上看书,听见声也没回头。
今夕把食匣在暖炕上的小案上放下,笑说:“我做了些药膳,温润滋补,治病这段时间你要忌口,以后三餐我来准备,和你一起吃。”
谢清允眸色一动,抬起头认真看着她,“王府和国公府距离不近……”
“嗯?你还不知道吗?”今夕一边将药膳往外端,一边说:“你王府隔壁的府邸,我爹已经买下来了,日后我就住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