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索端初让秤砣休息一下,便要训练他走路。最近他一直处在一种奇怪的焦灼状态,连索元亦都看了出来。“不知道阿初在急什么。”柳奉意哼哼两声,没说话。
秤砣不是很合作。他站不起来,索端初就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腰,两只膝盖压着秤砣的小脚,强迫他直立。稍稍一久,秤砣疼得哭。肉包隐约知道索端初不是在害秤砣,在一旁干打转。索端初讲究着循序渐进,慢慢一点一点加长时间。休息时把秤砣抱在怀里亲,肉包在一旁舔秤砣的小手。及至后来,索端初在院子里立了四只木桩,绑着两趟绳子,让秤砣站在中间,两只手扶着绳子一摇一晃地走。他在一边跪着,扶着秤砣的腰,跟着他膝行。只能说略略有些成效,秤砣勉强能在他扶着时走一两步,若他不扶,只能自己略略站一站。
每天柳奉意都瞧着索端初跪在院子里训练秤砣走路,秤砣给他养得肥软起来,他自己两颊却凹了下去。
不过最大的好处竟然是肉包。柳奉意发现自从肉包来了,街坊邻居的狗都不敢随便叫,安静肃穆。中原人不大分得清狼和狗的区别,何况肉包胖得滚圆,小崽子一只。柳奉意说这是跑商时跟契丹人买的小狼狗,是母狗和狼杂交的稀罕物儿,最能看家护院。肉包没事就呲着小牙到街上找成年狗打架,打通了一条街。有一次索元亦撞见一只成年黑狗满地乱跑,肉包在后面像一只绒线团一般弹来弹去地往前追。索元亦抱起它来大笑,肉包很骄傲地仰着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索元亦出门往商会去,一面又饿了。熬了一晚上猪蹄子早上没吃饭。路过食肆时要了一大碗香油米线,拌着乳黄瓜切上细火腿肉丁。临走又问店家包了两只玉米面槐芽饼,里面剁着香菇虾皮儿,咬一口清香鲜嫩的味道从舌头刺激到肚腹。路过一处小巷,脚脖子突然被人抓了一下。索元亦吓一跳,往后一退,见是个乞丐样的人,全身泥黑,只有几缕线条挂着。似乎身上还有重伤,蓬蓬的头发里瞪着白白的眼白,直勾勾地盯着索元亦手里的面饼。索元亦伸手递出去,一瞧是自己咬过的,便换了另一只完好的给他。那人一把夺过来便啃,索元亦道:“你……你慢点……”
那人低声唔噜了一句,索元亦愣怔一下。
——辽人。
索元亦站起来拔脚就走,那人伸手攥他的袍子边儿,索元亦回头就是一脚。他硬着声音道:“我不杀你是看你可怜,仁至义尽,要死要活你自己的事儿,真见鬼大早上的遇见这么个货。”
那人被他一脚踹得发愣,嘴角还挂着玉米面的渣子,眼瞧着索元亦越走越远。
韩老头最是能唠叨。等他唠叨完,索元亦回家已是到了中午。进门便大叫:“可饿死了!阿初,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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