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睨着她,淡淡问道,“那么,这个医院,你是去还是不去?”
楚颜欢想拒绝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既然厉总这么诚心实意地邀请我,当然要卖个面子给你。”
两人去医院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楚颜欢非要下车去买花。
怕被人认出来,她戴了个大大的口罩。
一进花店,她就很豪气地开口道,“老板,把你们店里所有菊花都给我来两支!”
几分钟后,楚颜欢握着一束菊花上了车,心情相当不错,“我们走吧。”
厉司衍望着她抱在怀里的菊花,眼波微荡,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到了医院,楚颜欢抱着小菊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朝病房走去。
厉司衍打开病房的门,坐在床边的厉千雅见到他,顿时像看到了主心骨,起身朝他跑过来,嗓音还憋出几分哭腔,,“四叔!你要替我爸做主,抓住打伤我爸的狗崽子!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正说着话,当视线不经意瞥到男人身后的楚颜欢时,她脸上的表情当场凝固,尖着嗓子质问,“楚颜欢,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女人额头缠着厚厚的绷带,看上去却丝毫不像有伤在身的样子,面色粉润白皙,状态好的不得了。
楚颜欢挑起红唇,漫不经心道,“来医院还能干嘛?当然是来看看你爸咽气了没。”
她原本确实不想来,因为她非常讨厌医院。
不过,现在看到厉千雅不痛快的表情,顿时痛快了许多。
“你!”厉千雅自知说不过她,转而看向站在旁边的男人,眼眶红红,“四叔,楚颜欢咒我爸死!”
楚颜欢正要继续怼她,就听到男人温淡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医生说死不了,她再咒也只能是过过嘴瘾。”
厉千雅,“……”
四叔到底是站她这边,还是跟楚颜欢是一伙的?
这种时候,身为长辈,难道不应该狠狠给楚颜欢几个耳光以示惩戒?
她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愤恨地瞪着楚颜欢,“可是,她凭什么一来就咒我爸?”
楚颜欢望着她眼里泪光闪闪的模样,差点儿真以为她是大孝女了。
不过厉千雅叛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常因为跟男人鬼混,夜不归宿这些荒唐事把厉沛良气个半死!
“喏,路上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给你爸买的,供起来吧。”
厉千雅望着她强塞过来的一大束白菊,脸色当场变了,狠狠把花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楚颜欢,你竟然买祭奠死人的花给我爸!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是不是早就盼着我爸死了?”
“我讨厌你们一大家子又不是什么秘密,盼你爸死有多稀奇?再说,他死了,遗产也有我一半,我能不高兴吗?”楚颜欢往她身后的病床看了一眼,遗憾地咂咂嘴巴,“要是知道他快不行了,我就应该直接带鞭炮来庆祝!”
“想分我爸的遗产,你做梦!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妈一毛钱也别想得到!”
见她气急败坏,楚颜欢言笑晏晏地提醒道,“法律上说,我也是合法的遗产继承人,该我的一分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