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衍望着她璀璨如娇花的笑靥，微微怔了下，随即缓步朝她走过来，“别在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

“我在晒太阳，不是说太阳光可以杀菌消毒吗？”楚颜欢对上他的视线，眨了眨眼睛，“总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跟阳光这么的亲密接触过了，而且我是背着光看剧本的，应该伤不了眼睛。”

厉司衍抬手，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你要是觉得好久没晒太阳，等傍晚太阳光没那么强了，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楚颜欢听着他温和的话，眼底神色有瞬间的恍惚，“厉司衍，你最近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厉司衍看着她眼底浮起的苍凉，心下没来由地一紧，“怎么了？对女朋友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楚颜欢抿了抿嘴角，把目光投向窗外，俏艳的脸上神色有些深远，连嗓音也透着几分飘渺，“厉司衍，我刚才看了一段剧本后面的内容，晴知被贬去给冷宫里的嫔妃送饭食，遇到一个半疯半傻的答应，那位答应是跟孪生姐姐一起入宫的，后来因为嫉妒姐姐受宠，亲手掐死了姐姐，冒充姐姐。可惜在那之后她天天做噩梦，后来她把自己错当成姐姐，以为死掉的人是妹妹，神经错乱，最后就疯了。”

厉司衍见她突然说了这么一段无关紧要的话，拧了拧眉心，反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段剧情？”

“没有。”楚颜欢摇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剧本的手不由紧了紧，“相反，我觉得这段剧情写得很好。看着这一段，忽然让我想到了自己。”

厉司衍看着她此时的神情，心头无端又是重重一跳，“你自己？”

“是啊。”楚颜欢微微侧过脸，阳光落下，却仿佛照不进她的眼底，“我之前一直觉得L是个很能惹麻烦的次人格，所以心底对她特别抵触，恨不能她能立刻消失才好。”

说到这里，她轻轻呼了一口气，才接着道，“可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尽管我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但是那场梦给我的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厉司衍眸色收紧，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一抹心疼，“你做的噩梦，一点也想不起来？”

“嗯，想不起来。可是，我对梦里的自己感觉很陌生，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跟剧本里的那位答应一样，因为失忆，我的记忆也产生了错乱。其实，也许我并是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厉司衍眉峰蹙紧，直接打断她，“别胡思乱想，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厉司衍，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一件事，楚颜欢不可能平白无故分裂出L那么能打的人格，除非楚颜欢本身的身手就很不错！”

这一次，她没有用‘我’这个词，而是用了‘楚颜欢’这个名字，就像是硬生生要把自己跟这个名字拆分开一般。

“欢欢，你身体还没有完复原，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我体质很好，感冒发烧这种小毛病对我影响不大，我只是感觉自己离真相好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