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墙边,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保镖嘴上封着胶带,手脚都被绳子绑得死死的,正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当看到男人,他们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伸长了脖子向他发出求救的眼神,“唔唔!唔唔唔!”
视线扫过他们脚边不远处躺着的锋利菜刀,厉司衍眉骨一跳,漆黑的眸底掀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他站在那里盯着他们看了片刻,才弯腰把其中一个保镖嘴上的胶带撕开,“怎么回事?”
保镖惊魂未定,肩膀还在无法自控地打着颤,连瞳孔都呈失焦状态,“怪、怪、怪物!那个女人就是个怪物!太、太可怕了!”
“女人?”厉司衍眼眸深处有什么情绪飞快掠过,喉结一滚,沉声追问,“什么女人?”
保镖又是一个哆嗦,“楚、楚颜欢!她想杀人,她想杀了我们!”
“是她想杀你们,还是你们别用居心?”厉司衍下颌线绷了绷,厉声质问,“说!你们怎么在她家?”
经他这么一问,保镖才恍然想起厉沛良,一个激灵,哆哆嗦嗦道,“老、老板他……”
厉司衍弯腰,顺手用菜刀替他把手脚上绑着的绳子斩断,“厉沛良也在这儿?人呢?”
保镖站起身后,缓缓抬手往阳台外头一指,“……在外面。”
厉司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往阳台下一看,当看到被悬空吊在阳台外一丝不挂的男人时,他的瞳眸一震,脸色也变得森冷骇人。
下一秒,他转身看向已经松绑的两个保镖,嗓音愠怒,“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把人弄上来!”
“是、是!”
两名保镖七手八脚地把人从阳台外头拖回来,厉沛良额头上的纱布早已被血水浸透,脸上血痕交错,大半张脸都浸成了血红色,模样吓人堪比厉鬼。
不过厉沛良早就晕死过去,光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厉司衍望着他赤条条的样子,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衣服呢?”
两名保镖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压迫感,唯唯诺诺道,“被扔到楼下了。”
“谁扔的?”厉司衍嗓音紧绷,眸子里色调阴郁暗沉,“楚颜欢?”
两名保镖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
厉司衍眼神黑暗浓稠得能滴出墨来,“到底是不是她?”
当时楚颜欢从沙发上爬起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吓人。
她把厉沛良的右手骨折脱臼了不说,还用红酒瓶把他脑袋砸开花,动作一气呵成,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后来,他们被她修理了一顿,她从厨房拿来菜刀威胁他们,让他们扒了厉沛良的衣服,把他绑起来吊在阳台外面示众。
他们确实被她吓破了胆,只能一一照做,扒了厉沛良的衣服扔出阳台,又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吊在五六十米的半空中。
厉沛良被她用酒瓶砸完就半死不活了,被弄到阳台外更是当场吓昏。
后来楚颜欢又绑了他们扔在阳台上,扬长离去。
这段经过保镖说得颠三倒四,不过厉司衍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瞥过地上奄奄一息的厉沛良,男人抬手抚了抚额角,深深呼了一口气,拨通急救电话,“喂,12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