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凝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良久，她才幽幽地开口：“刚好半个月的时候，她倒是打了一个，和我解释说，为什么这么久才打电话？”

“她说是因为怕我太伤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所以就没打……”

“这是理由？”牟黑泽简直无语，还有这种解释？

好朋友、好亲戚，一旦发生什么事，不都是频繁打电话来关心病情、恢复得怎么样吗？

于凝凝嗤嗤一笑，“他问我爸病情如何，我说很严重，还要住院一段时间观察，如果继续出血，就不可能再开颅，而且……以后也会瘫痪。”

“你知道我表妹和我说什么吗？”

想到当时的通话情景，于凝凝还是有气的，“她突然给我来了一句：现在的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到此处的时候，她呼出一口浊气，才道：“或许，我是看不惯她这种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口气吧！”

牟黑泽切中要害，“听得出来，她和你爸爸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你听了就不舒服。”

于凝凝神色暗淡，“也许是吧！”

“再后来，我爸出院，我回来海市，她就再也没有打过一次电话。”

牟黑泽有些不可思议，“你回来这么久了，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于凝凝深吸口气，才道：“或许她没脸打，也或许，她还觉得自己委屈。”

“那最后一次通话，我说话的语气虽不轻不重，但有点不满，我说：什么叫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她看我这态度，也就匆匆挂断了。”

牟黑泽问道：“所以，你难过的是，她的凉薄，没来看你爸爸？”

“不全是。”

于凝凝道：“我只是觉得，那是她唯一的舅舅，就算和我爸爸没有感情，也不至于那么凉薄，她不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说到这儿，于凝凝又叹了口气，“自从疫情三年，前后加起来我有四年没回去了，这次我爸重病，我回家护理我爸那么长时间，我表妹住那么近，都没说过来看我一次，难道让我放下我爸，去看她吗？”牟黑泽：“就是因为你和她的感情很好，在遇上这样的事后，她的表现让姐姐很难过心寒。”

于凝凝在他怀里点头，“所以，在看到她发朋友圈、在抖音发各种摆拍、各种美照的时候，我会心里发堵。”

“而且，更让我心寒的是，我爸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她还在频频发各种矫情扭捏的视频美照。”

于凝凝心口一堵，接着又道：“我弟弟说，她和我之间没有经历过大事，经不起风浪。”

牟黑泽的大手扣在她的后脑轻轻抚摸，认同道：“我觉得你弟弟说得对。”

“还有就是，既然你们是亲戚，从小长大，为何她对这个舅舅这般疏离凉薄？”牟黑泽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我们同龄，加上我妈和我老姑感情好，每年放暑假寒假，她都像是长在我家一样，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我家三个孩子，加上她就是四个。”

“只要我们几个聚在一起，不是疯就是闹，几个孩子屋里屋外跑，不是在床上一蹦三尺高，就是拿着扫把屋里屋外追着跑，大人看了，就说我们闹得他们脑仁疼，声音大的房盖都能给鼓开。”

“我爸爸实在忍不住了就会大声呵斥几句……”

“你们几个要诈尸啊！都给我安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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