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苏醒,将士欢声雷动。
契必何力薛仁贵等将领纷纷涌入帐内,围在李勣的床榻边,高兴得哈哈大笑。
金达妍这回没再把众人赶出去,只是默默地回到帐内一角,单手撑着额头继续打盹儿。
“英公这回可真是命大,两脚都踏进鬼门关,生生又给拽了回来。”契必何力爽朗地笑道:“养歇后能动弹了,英公定要进道观烧烧香,老君保佑英公,保佑大唐。”
众将皆深以为然,纷纷点头附和。
李钦载又被契必何力单手拎了出来。
“英公这孙儿不错,你性命垂危之时,是你孙儿不辞劳苦,率军数百里奔波,才找到了一位高句丽的神医,将她请了回来。”
“军中大夫都说没救了,你孙儿偏就不信,非要把你救活,果然救活了,李家麒麟儿不仅本事大,难为的是这番孝心,感天动地,教我等长辈都忍不住敬佩。”契必何力赞叹道。
床榻上的李勣眨眼,望向李钦载的目光愈发慈爱感动。
“英公好生养歇,人没死就好,这些年老伙计一个个死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少一个了,”契必何力狠狠擦了把眼眶,又豪迈大笑道:“行军总管之职老夫暂时代你领了,等你伤好再还给你。”
“磨蹭了多日,将士们也该活动活动了,传令下去,全军准备,两日后攻乌骨城!”
说完契必何力领着诸将离去。
相隔只有数个时辰,大营内外的气氛却已截然不同。
李勣未醒时,大营内处处剑拔弩张,将士们心情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暴戾又悲怆的气息。
李勣醒来的消息传遍大营后,明显感觉到大营内外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悦祥和,将士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军中第一人的生死,牵动着每一个将士的心,左右每个人的情绪。
众人散去后,李钦载仍留在帅帐里,用洁巾浸了热水,细心地给李勣擦拭身体。
李勣浑身仍然无力动弹,连话都说不了,交流全靠眼神。
看着李钦载为他忙前忙后,李勣眼中的笑意愈深。
李钦载却浑然不觉,一边擦拭一边絮叨:“爷爷啊,您也太调皮了,这把年纪了还骑马作甚,让人抬着您走呀,都国公了,讲究的是个排面。”
“您看,好端端的当世名将,帅帐中运筹帷幄的大人物,负伤不是因为杀敌,不是因为呕心沥血,而是脑袋被驴……嗯,被马踢了,说出去多丢人。”
“将来凯旋回了长安,您的光辉事迹会被当成笑柄,被您那些老友一笑就笑好多年的那种,说不定他们进了棺材,棺材里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多瘆人……”
李勣充满笑意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变得恼怒,羞愤。
李钦载擦拭完他的身子,扭头见李勣眼神不对,好奇地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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