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琴抬手轻轻擦去玫玉钗上的血迹,无声笑了,这钗是浅绿的,她特意从香荷头上取下来的。
“你会死的很惨的,比香荷更惨,你会死的很惨的。”
妘妍曦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试图往外跑。
墨琴直接反手拽下床上的帷幔,将妘妍曦捆在了床头的柱子上,粗鲁的堵住了她的嘴。
做完这一切的墨琴又突然安静了下来,继续温柔的笑着,连那双眸也一同安静了下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安然沉寂如水,无波无绪似画,像是千年冷然孤立的冰雕,不曾目睹过世事沧桑,血色森凉。
只是静静的站着,一下又一下轻轻擦着玫玉钗上的血迹,物我两忘,浑然醉在自己的世界。
良久,直到玫玉钗上的血色消失干净到恍若从未有过般,墨琴才停了下来,清凉如浸了霜雪的声音空荡荡响起回旋,
“人是生来便分三六九等的,只恨我懂得太迟,奴婢还记得那年柳州的雪下的很大,白茫茫的一片,下了好久,直接冷到了人骨子里。”
柳州?那还是四年前的事了,因为柳州常年恒温,终年暖季,十年也难得下一场雪,所以她还记得,妘妍曦不明白,墨琴好端端提这个干嘛?
“奴婢还记得当时我还只是您身边端茶倒水的一个丫鬟,一晃都四年了,文肯定也想我了……”
墨琴断断续续的着,陷入了回忆里,
……
柳州,是一个桃花的世界,到处都是芳菲四月的灼灼桃花,那一日却不再是粉艳的芳菲,因为那一场难得的大雪,将柳州掩的一片雪白……
“墨琴,你老家来信了。”
文染了风寒,已经高烧不退两了,大夫再不退烧,怕是性命不保,京都郎中医术好,你抓点药快回来一趟吧,他也一直在念叨你……
单薄的纸筏轻飘飘从女孩的手中滑落,无声而坠,带着女孩的窒息与严冬的冰冷,一同落在白茫茫的雪地,渺如一粒尘埃,落定的刹那,便埋于倾泻的大雪中,无影无踪。
大雪纷飞下,女孩单薄的身影跪在门槛外,祈求的目光直直盯着禁闭的那扇门,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那扇门突然打开的瞬间,然而眼看那一片片的轻薄雪花渐渐在肩头积压了一层又一层,那声“吱呀”的开门声也没能传来,打破这空旷庭院的寂静。
簌簌的落雪声渐大,肩头的白色越来越纯,也越来越厚重,好像给单薄的女孩披上了一件白裘大衣,可惜,那终究不是白裘衣,也永远不可能驱寒送暖。
良久,女孩颤颤巍巍抖索的身子一下又一下的往前倾去,终于……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血色刹那浸入雪中,化了身下的一片白色,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僵硬的身子和冰冷的地面相撞击,门外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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