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斩立决?
妘瑶心里讶然,这太子君佑,皇后嫡子,冷国公外孙,这么大的后台,废就废了?
还有那祁哲一家的斩立决,什么情况?
“祁哲诱使君佑贪污梧州水患,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银。”
君谨宸垂眸凉凉扫一眼城墙上遍布贴着的皇榜告示,语气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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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瑶心里瞬时间寒气四起,赈灾银都贪,那可是梧州水深火热中数万人活生生的命呀。
简直是禽兽不如,罄竹难书!
“贪了多少?”
“全部。”
……全部!
怪不得当时三皇子会传信梧州流传的那些民谣,怪不得君佑会以雷霆之势镇压打杀。
朱门酒肉高官者,
不顾民生把酒言,
醉生梦死销金窟,
哪知水患灾祸,
左拥右抱美娇娘,
不闻民间疾苦声,
寒矣!悲矣!不公矣!
想起当时口口相传的那首民谣,妘瑶脚下升起一抹寒气。
整整十万两黄金。君佑何止是被废,简直该杀!
如果不是顾忌冷国公府,君佑现在怕是要和这祁家一起被“斩立决!”了。
“那证据呢?”妘瑶问的直白,君谨宸答的干脆简单:
“一部分被祁哲用来招兵买马了,一部分还没来得及销赃。”
妘瑶眨眼:“那可真是…欲哭无泪,悔不当初了。”
没来的及销赃?祁哲这会儿怕是要捶胸顿足了,一直贪得无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成了满门抄斩的铁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做个两袖清风,清廉正直的太傅不好吗?非得野心勃勃。
“祁哲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招兵买马,私藏兵器,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那君佑呢?妩昭仪的死……”
君谨宸负手而立于城墙上,目光灼灼,深不见底的一双眸眺过气势恢宏,殿宇高耸的皇宫,语气更为淡漠,带着泛霜的凉意:
“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想。”
皇家无父子,亲情更奢侈。
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龙椅上那位想要什么样的“真相。”
好一个一石二鸟,太子已经被废,估计凤梧宫那位禁足的离废后也不远了吧。
妘瑶顺着君谨宸的目光望去,高墙黛瓦,富贵堂皇,不禁喟叹一句: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君谨宸眸光微动,侧头看一眼依旧望着皇宫方向的妘瑶,神色难辨。
若无冷晗,何来君谨昊的帝位,若不是当年的君谨宸仅有五岁……
帝王侧榻,岂容他人酣睡。
妘瑶不明,传闻先皇睿智无比,勤政爱民,又怎么会容忍冷晗步步做大,又怎么会在死时给这个无缘帝位的儿子十万玄衣骑兵,
兵符自古便是把双刃剑,自保,也可遭忌。
“有时候安逸日子过久了,就忘了自己身处漩危”
妘瑶目光一片清明,凭眺着远处朦胧模糊的山脉连绵,娴静道。
语毕,莞尔一笑,看着身侧风月无边,荣华无双的人,又道:
“冷晗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顿了顿,又恶狠狠碎了一口:
“那个王鞍居然摆我们一道儿,拿我们当枪使。”
如今皇后太子双双失势,南帝这是想逼冷晗谋反,借君谨宸之手,好除去这匹狼,到时候他好渔翁得利,高枕无忧。
不得不,这王鞍可真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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