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头疼道:“王家小姐打听到香花姑娘和赵焘秘密商议此事。”
又是王朝仪。
卫屏恨得眼睛泛红,道:“我爹可去核实了此事?”
“已经审问过了。”
这王朝仪不愧是她那獐头鼠目的爹教出来的好女儿,他原先竟是小看她了。
龙五道:“王爷还说,等殿下消了气,过去找他。”
卫屏瞥了龙五一眼,拂袖出去。
卫起正在看审讯过后送过来的卷宗,嘴角边挂着似有如无的笑意。
“今日这么快便消了气了,屏儿大有长进。”
卫屏敷衍地行了一礼,卫起也不责怪,只把手里的卷宗递给他看。
“事已至此,你休要给那姑娘开脱。”卫起坐下,喝了一杯茶道,“自古红颜多祸水,玩玩得了,不必太放在心上。”
卫屏细细看过记录,知道香花可能真是有备而来,而且这可能还是皇上授意的,便问:“爹打算如何处置?”
卫起笑了笑:“本王不着急,他们倒是急得很呢。屏儿你说,若是皇上知道我手里的兵力,会是何表情?”
“若是赵焘的书信送出去了,那爹在赵武将军回来之前拿下皇城便可高枕无忧。如今赵焘的信已被扣下,什么时候发兵、什么时候入大内,都可随爹的心意来。”
卫起笑道:“赵焘还杀不得,赵武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不心疼这个长子。至于香花,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他的笑容一向吝啬,总是不肯笑得开怀,就连面对自己儿子时也总是半笑,凭空让人多了几分游移不定,先就少了底气。
卫屏道:“她也关联着好几处紧要的地方,暂时不便做处置。”
“哦,本王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大用处,你且说说看。”
卫屏道:“一则她是安平公主义女,二则她如今和卫晞有所牵连,三则据我所知赵煦也对她十分看重……”
卫起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往下说了。
“安平公主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富贵闲人,太平时惹人羡慕,动乱时可就自身难保了。卫晞则更不必说,他爹如今已然没了,义勇王府现在连人的出入都难,哪里顾得上这个半清不楚的乡下丫头?至于赵煦,本王是曾打算用香花来牵制,但如今赵焘在手,不比她有用多了?”
卫屏听他爹越往下说,越觉得心寒。他爹的意思是,就算他现在杀了香花,那些人也不敢做何动作。
“爹……”
卫起笑着看了眼自己唯一的儿子:“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留着她。这也未尝不可。但你记着,她如今于我是无用之人,你想保住她,便要教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是。”
卫起说完便出去了,卫屏暗中捏紧了手里的扇坠。
因为卫起的特许,卫屏能去看望香花。
香花如今身边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连那只讨厌的白猫也不见踪影。她一个柔弱女子本不用这么多人看守,也不知卫起如何想的,甚至还让夜枭派了两个刺客暗中看着。
卫屏进去的时已是晚上,房间里只有几支摇摇晃晃的蜡烛,香花还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