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救得过来。”香花真想使劲呸几句去去晦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在这儿说风凉话。
香花仔细查看英儿的伤势,觉得她身上似乎有基础骨折了,这时只有大夫能挪动她,旁人若是不小心,反而可能火上浇油,因此只在那里守着英儿,双手握着英儿的手,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横竖事不关己,秦氏在旁边道:“香花,不是我说,英儿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待会儿大夫见到她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传出去怎么好?要我说,你还是把她抱下来,进屋去换件衣裳才好。”
香花道:“多谢姑母好意。只是眼下英儿的伤势颇为严重,只是为了换一件衣服就折腾她,为免有点得不偿失。”
“香花,这你就不懂了吧?对女儿家而言,什么是最要紧的?你以为是命吗?”秦氏轻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最要紧的是名声,女儿家的名声比天还大呢。”
“所以有些人家的媳妇得了一块牌坊,便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大家一边赞美这个媳妇坚守妇道,一边看着她过得如同死灰。”香花摸了摸英儿的额头,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她盖上,“姑母,就算是我见识浅薄吧,眼下我只想救英儿的命。”
秦氏是听说了香花有些离经叛道的,本想用长辈的身份压她一压,但香花并不吃这一套,秦氏只能闭上嘴。
杨青青凉飕飕地开口说:“娘,咱们才住进来几日,怎么觉着着小杨府有点不太平啊?先是王嬷嬷莫名其妙地就病了,然后是英儿姑娘突然遭遇变故,莫非是这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什么人命格不太好吧?”
秦氏睨了香花一眼,冷声道:“谁知道呢?我听说一家当家做主的人,若是命格不好或是阴德有亏,就会报在这个府上的人身上。我也觉着这件事太蹊跷了,或许是该请个道士来瞧瞧。”
香花对她们的这些屁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放心上,只着急阿福为何还没把大夫请来,英儿的手却是越来越凉了。
若是英儿和王嬷嬷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阿福驮着大夫跑了回来,大夫见了英儿的模样还有些束手束脚,香花却道“不必顾虑太多,救人要紧”,大夫这才上手检查起来。
香花一直在边上听大夫吩咐,一会儿要热水一会儿要剪刀的,香花便立刻吩咐人去拿,大夫在马车上给英儿做了一些处理之后,才让人把英儿带到屋内去细细查看。
不出香花所料,英儿的确有几个地方骨折了,但好在不是凶险的地方,止住了血,重新包扎之后就没先前那么吓人了。
“英儿姑娘这伤最严重的的还是在头上,要是醒来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便可放心了。若是影响了五官或者是记忆,也是在说难免的。”这大夫说话一向直接,但是也从不乱说。
香花再三谢过,让人拿了赏钱,好生送大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