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不是很喜欢权力吗?为什么到了这里,您反倒是不说话了呢?”
一个苍老的人头被摆在衙门案台上,虎目拉到了眼角,势要扯动脑袋。
可是,一双苍白瘦削的手按住了脑袋两侧,令脑袋只能直视前方。
“您不是一直想要让我考取功名,成了官老爷之后,让您也过过瘾吗?”
轻笑声从案台后面传来,飘入了老人头颅耳中,钻入了他的脑海:“现在,您不就坐在了那个您心驰神往的位子上吗?为何,没有半点高兴呢?”
“畜生!!!”
人头终于忍不住,怒骂出声:“你个逆子!老子养你这么大,你竟敢杀了你老子!”
“这不是您教我的吗?”站在人头后面的公子哥深深吸了一口气,面露微笑,“为了力量,什么东西都能够出卖,当年您能出卖云叔,为何到了我出卖您的时候,您就不愿意了呢?”
这时候,公子哥松开了手,走到案台前,面向自己的父亲头颅,抽出腰间的折扇,展扇而笑。
“我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当年您出卖云叔的时候,其中有几分是看中了清籁的原因?”
说话间,他弯下腰来,把脸凑到了人头眼前,“不然的话,为何清籁刚被送进蟾光阁,您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去‘光顾’她了?”
直到这时候,人头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杀了自己——
“你竟然为了一个小婊子杀了你老子?!”人头怒不可遏。
公子哥脸上的笑意迅速收敛,“不然呢?您不也是为了这件事而出卖了云叔吗?哦,对了,除此之外,您还是为了侵吞云叔家的财产是吧?可惜啊,您聪明过了头,不仅是云叔家的钱财,就连我们家的钱财都被官府薅去了大半!”
啪!
手中折扇一合,指向了人头眉心。
公子哥冷冷地看着自己父亲的头颅,道:“说到底,您就只会做这点小聪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让你暂且活着,就是为了让你知道,真正的成事之人究竟是如何做事的!”
言罢,一根触手便从公子哥袖口之中伸出,捆住了那颗脑袋。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人头眼里的愤怒瞬间变为慌张,急急呼叫,“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公子哥只是冷笑,什么都没说,径直向后院走去,而触手抓着那个人头,悬在他的身后。
待他走到后院的时候,太阳已经来到了天空正中。
后院大门敞开着,透过院门可以看到在那个院子里,三个中老年男人聚在一起,争吵着。
“那事是那个侠客发现的,与你管齐何干?想抢占功劳?就凭你让瘟疫在汴梁蔓延这事儿,你这辈子都别想升官了!”城守指着知府鼻子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