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默默为岳父点了根蜡。
远在谢府的谢钧,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
……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
蜀王再次上奏折,自请就藩。
此次,朝臣们便谨慎多了,没几个敢跟着附议的。
建安帝摆明了不愿让藩王就藩,众臣索性也跟着观望起来。唯有消息极灵通如陆阁老等人,才知俞太后已发了话。
有俞太后撑腰,蜀王就藩之事,已成定局。
陆阁老沉稳持重,并未抢着出言。待几个附议的臣子说完后,才拱手道:“蜀王殿下自请就藩,其高风亮节,令人激赏。老臣恳请皇上下旨,允蜀王殿下就藩。”
陆阁老一张口,方阁老赵阁老也一并附议。
建安帝照例长吁短叹满面不舍,然后才道:“蜀王就藩之事,朕思虑良久,还是准了吧!”
盛鸿心口巨石陡然落地,忙拱手谢恩:“臣弟谢过皇上。”
李阁老心中暗骂陆阁老这只老狐狸,面上依旧持重,不疾不徐地张口道:“既然蜀王殿下要就藩,何妨令所有成年的藩王一并离京就藩?”
此言一出,鲁王闽王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张口自请离京。
宁王目中闪过一丝阴沉,此时却不能不随波逐流,一并出列:“臣弟也愿请离京就藩。”
盛鸿:“……”
早该料到事情没那么顺遂!
他一个人想跳出泥潭,鲁王闽王又岂能甘心被拘在京城?倒是宁王,摆明了不肯离京就藩,张口出言纯粹是为了颜面而已。
建安帝显然也料到了这一出,早有了应对之策。先摆出“朕实在舍不得兄弟离开”的令人膈应的神情,然后张口道:“七弟离京,与朕而言,已是锥心之痛。朕委实舍不得你们都离京。”
“再者,母后身居宫中,亦想看到儿孙们承欢膝下。你们几个都走了,母后会何等伤怀?”
言外之意也很明白。
你们想走,朕不准!
有能耐,你们就像蜀王一样去求俞太后!否则,休想轻易脱身离京!
身为天子,高坐龙椅,有俯视众生的权势。稍微抬出个借口,便足以将眼前的情形应付过去。
……
建安帝当朝下了圣旨,准蜀王就藩。并令礼部拟出章程,择出吉日。礼部很快择定吉日,在六月初八这一日。算来,还有月余时间。
藩王就藩,非等闲小事。
盛鸿每日早出晚归。
要去礼部,要去工部,要去户部要银子,要和诸同窗好友一一道别,要收拢即将随行去蜀地为官的下属,要和心中泛酸的鲁王闽王打交道,要去宫中和建安帝扯皮……忙得脚不沾地。
收拾行李打点行装,俱是谢明曦一手操持。要留足够的人手在蜀王府,要斟酌带哪些人去蜀地。蜀王亲兵,也得留下一些。
谢明曦暗中经营多年,暗卫已颇具规模,有五百左右。
这五百暗卫,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卖身契皆在谢明曦手中。谢三谢九各领两百暗卫,另有女子暗卫营,共一百人,领头的是谢三十六。
余安领着三个暗卫首领,一起进了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