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在那里已经有点坐立不安。
这时,“邢正茂丝行”主管肖会计,举手。
陈大人说:准许。
肖会计说:我这里有一份我行缴纳义庄贡丝的凭证,按照规定,上交义庄贡丝的指标与去年相同,而我行实际已经超额完成,请大人过目。同时,这里还有一个概念,我们在辑里村预订的是往年春茧的三分之一,不是全部,而且不是成丝,其他行完不成指标与我们有何相干?
这时,顾福昌也站起来笑着说:预定如果说这是犯罪,那老朽也是。“邢正茂丝行”在辑里村预定的春茧其中100担是“福昌丝行”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里,也有付款凭证和收货凭证。要说这是犯罪,那我也是。哈哈。
陈大人又说:原告还有何指证?
坐在那原告席上的义庄主管,感觉苗头不对,这事原本就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是广庄硬把他们拉进来的。广庄主管还说自己是县衙吴大人是同乡,稍微打的一下,官司正能打赢,出出气也好。现在好了,羊肉不吃一身骚。于是,站起来说:作为第二原告,我方申请撤诉。
陈大人又说:那第一原告还有何指证?
坐在原告席上广庄主管感觉大事不妙,只得摇摇头。
陈大人笑着说:如果其他人没有新的证据,我这里倒也有一份。他接着说:今年,因气候原因,春茧是大为减产。而广庄的成丝收购量,不到往年的10%。于是,广庄的王主管找到了义庄的主管商量。王主管凭借与我们吴大人是同乡,并给我们吴大人封了五十两白银。故我们吴大人办事也“雷厉风行”,从上报到开庭才三天时间,本想此案来个速战速决。办事效率难得的如此高啊!
这时,吴大人感觉这完全是在审判他了。浑身冷汗,语无伦次地说:银,银子我不要,是,是那个王,王主管硬放在我那里的。
庭审现场一片哗然。
州府陈大人不断敲着惊堂木。安静!安静!
陈大人笑着对吴大人说:我只是督察,按理按法如何判决,是你县衙的事。
吴大人手一挥,又语无伦次地说:放,放人,赶快放人。拿起法槌一敲。立起来拿了卷宗转身就走。
原告席的义庄主管和广庄主管,原本想买通府衙,把刘镛关他几年,也出出这口气,没想到自己落得如此尴尬下场。也站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刘镛站起来,双手作揖对陈大人说:谢大人明察秋毫。又对旁听席上的人双手作揖道:谢各位!谢各位!
首先来到刘镛墓前的是洪英。洪英看着刘镛,既是含情脉脉,又是声泪俱下。
刘镛伸手帮洪英擦了一擦眼泪,洪英破涕为笑。
不少人过来向刘镛双手作揖,道:刘东家恭喜,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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