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试分县试、府试、(岁试)院试三级。府试要到四月份,院试要到八月份。
县试分五场,一日一场,每场都选拔淘汰。
早晨,徐虎根把安澜、安江送到考场门口。那些皂隶们吆吆喝喝要考生们解开衣服,还要散开头发、脱掉鞋子,经过仔细的搜查,进了考场。
考场里,有的考生感觉冰水灌顶、阎罗勾魂、呆似木雕。有的借研墨来打发时间。有的只得收了平日的气焰,耷拉下脑袋,硬着头皮在考卷上写写划划。
而安澜、安江始终如一,思路清晰,笔锋流利,笔尖不停的在纸上行走。
到第五天,经过几次淘汰,考场里已经剩下寥寥无几,而安澜、安江始终如一。
考试完的第二天,他们三人来到府庙前看红榜。只见红榜中,刘安澜、刘安江都在其中,而且刘安江为县试县案首。三人都高兴极了,尤其是刘安江高兴得跳起来。
还是刘安澜比较稳重,他道:兄弟俩同时出圈,理应高兴,但为时过早,只仅仅是第一步,离乡试的路还很长,需继续努力。
安江笑道:兄长之言为弟清楚,这第一步乃是基础。没有第一步出圈,哪有以后之事。
三人商量,明天就回南浔,免得父母挂念。
......
有可能自己的郎君近在咫尺、比肩而立。紫薇难免有些兴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许这就是天意。但他又是‘长矛’,自己家与‘长矛’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下如何是好?如果他真是自己郎君,自己曾经要刺杀他,多亏没有刺中要害,如果一失手刺在要害,那还了得。他们回来了,第一面见到他怎么办?紫薇做事也好,走路也好,满脑子都是想这些问题。
......
儿子去参加考试已经是第八天了。洪英关照英嫂,晚上准备几个好菜。
不出所料,下午航船靠岸,安澜、安江、徐虎根上岸。安澜、安江走在前面,徐虎根挑着行装跟在后面。
一进门,安江就高兴地喊道:阿爹,姆妈我们都出圈了。
听到安澜、安江他们回来了,家里人都出来了看个究竟。洪英看到三位脸上都是笑嘻嘻的,就道:我说嘛,我们刘家的孩子,就是好样的。
老夫人好几天没有见到两个孙子了,今天回来了,自然高兴。她也叫丫鬟杜鹃搀扶着出来看热闹。笑呼呼道:看你们如此高兴,是不是我家两位孙子都高中啦?
安澜对老夫人道:这次我们俩都出圈了。
老夫人撅着嘴道:过去我们乡下人养了一头猪,好卖了叫出圈啊,你们这出圈是啥意思呀?
老夫人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洪英笑着对老夫人道:这个出圈就是有资格参加下两场考试,如果这次没有出圈,下一次考试资格都没有。
老夫人摇摇手道:哎呀,我这老太婆真的不懂。
刘镛也笑着道:这仅仅是第一步,还有四月份的府试、八月份的院试,还要继续努力。
安澜道:我们一定不负众望。
安江也得意地道:刘家乃看我也,非我莫属。
刘镛摸着安江的头道:有志者,乃人也。谦者为胜,傲者为寇。
安江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伸舌头。
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唯独紫薇不敢过来,她假装在院子里修建花草,眼睛却不停地往大厅里看。她不仅看他们高兴的气氛,更看一直站在那里笑嘻嘻那位徐虎根。
只见一个青年,矗立在那儿, 阳光,透过树梢,轻柔的照在他脸上,映射出点点光斑。 明亮清澈的眼,透出一股神,一股不可磨灭倔强的神。 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却生出一种脱俗的风姿。 清秀的五官,是那样带有浓浓的感性气息。 眉宇轻扬,双眸幽深似深秋潭水。淡粉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像是在嘲弄这个世界。身材微微有些瘦,但很结实。白皙的肌肤甚至比女孩子还要细腻。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迷人的气息。难道,这,这人就是自己的郎君?不敢多看,又想多看。脸上发烫,心里砰砰直跳。‘长矛’、郎君、行刺这三者一下子如何讲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