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独夫笑而不语。
这话他不好回答,也不需回答。
本就是点他的,告诉这小子你在西域的一举一动,朕都了然于胸。
“子非,你糊涂啊!”方孝祖斥道:“韩东此人,狼子野心,和你相交,恐怕也是看中你中元国重臣的身份,想从你身上,挖到咱们国家的核心机密。枉你聪明一世,怎么会看不透这一点呢?”
“恩师,您老人家多虑了,”孟子非正色道:“韩兄潇洒恣肆,是个磊落的奇男子,他与我诚心相交,绝不会掺杂任何利益上的往来。我在楼兰皇宫盘桓多日,他从来都是好酒好菜地招待,只把酒言欢,绝口不提国事。”
“这正是韩贼高明的地方,”孟不群苦口婆心,“如果他上来就问你中元国的机密,又怎能让你放下戒心,和他成为莫逆之交?他日四国联军兵临城下,如果韩贼以友情要挟,逼你站队,或者央求你说一些城内情况,你又该如何自处?”
“韩兄不是那样的人。”孟子非耐心解释。
如果这两位不是他的父亲和恩师,孟子非早就一杯热茶泼到他们脸上去了。
hetui,诋毁我可以,绝不能诋毁我孟子非的至交好友。以韩兄的雄才大略,压根就不稀得花心思来策反我这个内应,直接就能平推你们。
他强忍着不能说,两个老家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你说说,韩东是怎样的人?”一直冷眼旁观的赵独夫此刻忽然插嘴。
“雄才大略,豪气干云,既霸道又洒脱,实乃子非生平罕见的奇男子!”孟子非明知道这么说会让这位心胸狭隘的陛下不爽,但依然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一派胡言!陛下乃昆墟人皇之后,这世上的男子,论才干和风采,又有何人能够超越?”方孝祖朗声道。
“孟某,附议!”孟不群附和道。
孟子非愕然地望着自己的师和父,一口老槽卡在喉咙里:你们在孩子面前睁眼说瞎话,这样真的好吗?
就赵独夫这个形象、才干、胸襟格局,和韩兄相比,就如同婊子比之于公主,粑粑比之于饭团。
孟子非的反应,看在赵独夫眼里,内心愈发不爽了。
“如今,四国已经在韩东的控制之下,以这贼子的野心,待他回到大周,恐怕会逼女帝姬冰云退位,然后齐集所有兵力,来抢夺我们中元的锦绣江山!他的目的,就是登上中洲人皇之位。为了一己之私,这贼子居然不惜挑起战火,让中洲大地生灵涂炭!像这种恶贼,你居然视其为挚友!为师觉得,你这些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方孝祖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孟子非。
“恩师,此前北烈进攻大周的时候,咱们中元可是趁火打劫,配合着一起行动了。那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斥责四国皇帝为了一己之私,擅自挑起战火,让中洲大地生灵涂炭了?更何况,韩兄虽然吞并了其余三国,但他没有伤害任何一名普通百姓,生灵涂炭这四个字压根和他不沾边。因为北烈和南理压根就不够他打的,军队对军队就足以平推了,耗时极短效率极高,一战定乾坤从来不墨迹!相反,他在西域解决了水源之危,活人无数,这才不费一兵一卒就收了人心。
“正因为我孟子非读了圣贤书,才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坦白讲,韩兄的所作所为,我非常敬佩!”
孟子非语调铿锵,脸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