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蔡廓官比丹阳尹大,男子似乎老实不少。
“我问你,你左一个建康令,右一个建康令。你与建康令到底有何关系?”
“哼!我与建康令的关系与你何干?”
男子虽然老实些,但还是狂的没边。
蔡廓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你拐卖孩童,顶多是你一人之罪。但若是诬陷朝廷命官,按朝廷律法本官必会诛你三族!”
蔡廓气势吓人,还搬出律法,极为严肃。
男子这才意识到蔡廓不是开玩笑,赶忙说:“我所做之事都是建康令指示的!你不能诛我三族!建康令会保护我的!”
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蔡廓是谁,直到现在都还想拿建康令威胁蔡廓,这让蔡廓觉得有些好笑。
“你说你之所为都是建康令指示,他指示你偷窃孩童所谓何事?”
男子有些支支吾吾,似乎不愿说出来。
“建康令虽是朝廷命官,但如今案件已经报到丹阳尹手中,本官想找建康令来也不难。到时候建康令一来说不认识你,那你诬陷官员的罪名都将落实!”
蔡廓对审问犯人似乎很有经验,开始一点一点瓦解对方的心理防线。
“我看卷宗里写你的名字唤作熊伟,你家中似乎还有老母亲王氏在世以及一个妻子李氏,若罪名做实,她们也是活不了的!”
熊伟此时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蔡廓。
总有人对官府的力量报以侥幸的心思。
其实哪怕是在古代,一个人的信息都会被记载的很清楚,想逃是逃不掉的。
熊伟听到蔡廓用家人威胁自己,显然是刚好被击中软肋。
“不行!你不能!”
熊伟拼命挣扎,似乎有要逃脱的迹象。
“啪!”
一根带着尖刺的木棍照着熊伟的脊背狠狠给了一下,熊伟瞬间没了力气,和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若真的能证明你和建康令有联系,罪只在你一人。不会涉及家人,你的母亲妻子也不会卷入其中。”
“说吧。”
蔡廓重归平静,但犯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这老辣的审问技巧看得刘义真是满心钦佩。
一根大棒一根萝卜给的恰到好处。
没什么比给一个身怀绝望的人一点希望更残忍的事情。
那点希望比天下任何一种刑具都更能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
更何况不要对犯人的意志有过高的评价,不是谁都有坐老虎凳、喝辣椒水宁死不屈的精神。
普通百姓被抓到大牢关个几天什么都不用做就把犯的事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交代清楚了,熊伟能咆哮公堂已经可以夸他一句没有辜负他的名字。
在蔡廓三言两语下,熊伟果然开始吐出实情。
他确实是受建康令的命令不假,但他一个小人物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建康令,只是一个自称“建康令府中使者”的人对他们施号发令,让他们去偷窃孩子。
偷到孩子交给那人就有奖赏,熊伟身上证明建康令身份的物件就是那位“建康令府中使者”的人赏赐给他的一枚玉佩。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证明自己和建康令有关系喽?”
蔡廓松了一口气,虽然依旧是拐卖儿童案,但只要不涉及建康令,那就不是太过眼中的案件。
“不不不!”
谁知熊伟听到蔡廓的话激动起来,生怕蔡廓不相信他和建康令有关系。
“偷孩子的不止我们三个一伙!还有很多人!我可以带官府去抓他!”
此话一出,蔡廓还没有反应,坐在墙角的刘义真突然站起来,面色凝重的问:“你是说,像你们这样的团伙还有很多?”
“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