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书院大门,里面的场景更是让刘义真辣眼睛。
好几个人敞开衣服躺在地上,其中有男有女,各个脸色潮红,显然都是喝醉了酒。
作为“院长”的颜延之此时更是撅着屁股卖在人堆里大喊大叫,为自己下注的樗蒲加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刘义真进来。
“咳咳。”
颜延之还是没有听见。
“咳咳咳!”
依旧无动于衷。
“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刘义真快咳成肺痨的时候,终于是有人发现了刘义真,提醒颜延之。
颜延之此时玩的正尽兴,被人打搅显得有些生气,可当他看到刘义真时差点没被自己一口唾骂呛到。
“长安公怎么来了?”
颜延之有些心虚。
他慌忙为自己解释:“这是课后放松,我们前几日都有在认真读书?”
咦?
这话好耳熟的样子……
不过刘义真也不是来问罪的,从举办东林书院的时候他就是奔着“高级社交会所”去的。
所以刘义真非但没怪罪,反而还饶有兴致的问起颜延之玩樗蒲的规则。
说诗书经典颜延之或许还会卡壳,但要说到樗蒲,那完全就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在颜延之绘声绘色的讲解下,刘义真终于……
还是没听懂。
樗蒲的规则有点太过复杂,听得刘义真脑壳疼,不知道玩个游戏设置这么复杂的规则作甚。
“这樗蒲也就那样,等会我教你们玩扑克和麻将。”
颜延之听到两个新鲜的名词后脑袋里出现两个斗大的问号。
“我今日来是想找个人。”
“长安公找谁?”
“弘农杨氏的那个族人叫什么来着?”
这学员总共也就三十个人,记住他们的名字不难,颜延之很快就想起这么个人:“是叫杨旭的一个小子,那小子可滑头了,长安公找他作甚?”
刘义真瞥了一眼颜延之,颜延之很果断的闭嘴。
现在刘义真已经进入中枢,有的不该问的自己也要懂点事。
颜延之将杨旭带来,只见杨旭虽生的一副好皮囊,但是面色苍白,走路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要不是此人眼神还算明亮,简直和吸了五石散的废人一般。
“见过长安公。”
杨旭见到刘义真很懂事的行礼,却是不知道刘义真找他所谓何事。
弘农杨氏在前面的西晋很猛,后面的北朝隋唐也很猛。
但眼下却是弘农杨氏最虚弱的时候,无论东晋还是北魏都没有能混到核心的族人,只落的一个千年世家的名声在。
何况杨旭又不是本家嫡系,他更不晓得刘义真找他是何意。
“杨旭,你想不想做出一番功业?”
和杨旭这种边缘人物没什么好礼贤下士的,只要伸出橄榄枝他自然会上来。
杨旭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但正如颜延之所说,此人滑头的很,放着刘义真这颗大树不抱白不抱,当即就乐的叩首以示忠心。
“长安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长安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哦。”
文人嘛,场面话听听就行,谁当真谁被坑。
“我希望你能回弘农杨氏一趟。”
杨旭再次露出迷茫的神色。
“当然不是让你回去探亲的。”
“去寻求你本家的支持,告诉他们不日将有北方世家北迁。你是我派去帮助他们的。”
“记住,一定要说是我派你去的。他们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