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妈妈怀上他,似乎另有目的。
他的出生,他的成长,他入学到卡塞尔,这些好像都是被人设计好的。
爸爸妈妈,那个小房子里的温馨生活,生命中最平安喜乐的一段时光,这些其实是虚假的,这种可能性,让他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
路明非又喝了一口红酒,和自家酿的葡萄酒比起来,这种高档红酒一点也不甜,入口的感觉是苦涩和酸。
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每逢夏天,他们都会去买上一大袋的紫葡萄,洗干净放在红色的大塑料盆里,用手揉烂,然后装到玻璃酒罐做葡萄酒。
那味道老甜了,每次妈妈都会放很多冰糖,即便他是小孩子,也能抱着杯子喝上一大杯,喝完还会意犹未尽地舔舔嘴。
相比起来,这种红酒他就完全没有再来一杯的**。
“那个男孩和女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路明非盯着酒杯,不知何时起,杯中倒映的男人衣领里衬起了黄金,他离开妈妈好像很久很久了。
“女孩暂且不论,那个男孩,在很早以前我就和他见过面。”昂热缓缓说道:“事实上,秘党抵达那里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灼热的废墟,空气中充斥着元素的乱流,推测的结果是,有人使用了言灵·莱茵,我们只在那里发现了男孩,并没有发现女孩。”
“这是怎么回事?”
“男孩和女孩的情报,是有人卖给秘党的,通过秘密的渠道,他们告诉我们在北极发生爆炸的港口是黑天鹅港,可能有龙王从黑天鹅港逃了出去,并且就在俄罗斯境内。”昂热说:“你的父亲路麟城本来在北极寻找爆炸发生的地点,但收到了紧急调动令,去搜寻这个龙王级别的目标。
从棺材和服饰上判断,他死于西夏时期,是贵族,但是他的手被钢质的镣铐束缚在棺木上,那是特意为他定制的小号镣铐,深深嵌入他的皮肉。
更令人惊悚的是一根青色的、半米长的巨钉从他的心口没入,洞穿胸骨,把他整个人和棺材钉在了一起,更多的铁钉从他的身体四方贯入,只留下钉头在外面。”
“听起来,这像是封印僵尸的阵法。”路明非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僵尸片,记得有一部就是僵尸被红绳封印在棺材里,但到了夜里下了雨,棺材放在外面被雨水淋湿了,红绳失去了作用,导致僵尸跑了出来杀人,里面装着的好像还是一个将军或者皇家贵族。
“把他钉进棺材里的人认为他是妖邪。”昂热深吸一口气,“梅涅克·卡塞尔一生中犯过的最大失误,就是没请来专业的人处理尸体。”
“让我猜猜,不会有人蠢到把钉子拔出来了。”路明非说。
这种不妙的东西,看过恐怖片的正常人,都会对其敬而远之,不过仔细想想,在1900年,好像没有恐怖片这玩意,那时候的人,没电视都可看,很多人连字都不认识。
“你猜的没错,那家伙确实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昂热语气很不善,“那其实是个被封印的龙王,是初代种。
我们本来预计在酒窖解剖尸体,但见到这种情况后,我选择了暂停,去楼上把这件事告诉梅涅克他们,当时你的爷爷路山彦正在和我们讨论未来,关于他的国家和我们的未来,但莫德勒大夫,那个蠢货,自作主张把钉子拔出来了。”
“校长你当时很年轻吧。”
“我只有22岁,是个才加入秘党的奋斗小青年。”昂热说:“看起来就和你现在一样年轻。”
“之后的事情我应该能猜到了。”路明非叹了一口气,“苏醒的龙王毁掉了一切是么?”
昂热轻轻点头,“我被龙王击中了肋骨,一侧的肋骨全部断裂了,落入地窖里,精神衰弱,中间具体的过程我就不过多赘述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总之,龙王几乎杀掉了庄园内的所有人,包括你的爷爷,我中途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慕尼黑医院里躺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那个男孩呢,你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个男孩?”路明非疑惑地问,昂热提到的东西里,好像完全没有路鸣泽的存在,可他说自己讲过路鸣泽,到底是在哪里,总不能是在梦里吧。
“在梦里。”昂热敲了敲太阳穴,“躺在医院时,我在梦里见到了那个男孩,并且和他达成了协议,路明非,早在1900年,我就知道将来会有你了,EVA当初被建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护你,这就是我当年和他达成的协议之一。”
“在‘夏之哀悼’发生之前,我连言灵都没有觉醒,但醒来之后,我得到了他承诺给我的复仇的力量,时间零,和S级的血统,对死侍来说,我的血,比皇血还要有吸引力。”昂热说:“你听说暴血么?这是一种靠着压制人类意志,使龙类基因变得活跃的禁术。
暴血各个阶段均会发生龙化现象,它能给你巨大的力量,但同时也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副作用,当龙血比例高过临界血限,你就会失去意识变成死侍。
可在一百年间,我暴血的次数连我自己都忘了有多少,但我依旧还保持着人类的意志,并且我的身体,还保持健康,上杉越作为皇,已经濒临垂危,寿命走到尽头,而我还能继续作战,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是为什么?”
“你和他做了交易?”路明非迟疑道。
昂热端坐在座位上,“我的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复仇,对龙复仇,对龙族复仇,为此,哪怕和魔鬼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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