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一个炼金术士来说,无疑于深坠于地狱之底。
“昂热...你可曾知道,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副校长一瞬间,仿佛衰老了几十岁。
旋涡的中心,那宛如擎天之柱的雷光坠落,直升飞机被元素的乱流所搅动,旋翼折断,猛地朝富士山撞去。
风刮了起来,一阵旋转的微风,从地面上升起,在高处与它的万千同胞相会,微小的力如奔入大海的涓细河流,最终汇聚成无边无际的大海。
“分土于火,萃精于糙。”
老唐颂唱的音节和白王颂唱的音节互相重合。
火山口出现了爆裂的异动,岩浆如水般沸腾,白王所劈开的巨大沟壑中,溢流出金色的熔岩,遍布那些细微的裂痕,在其中流动,整座富士山被老唐制造成一個巨型的炼金阵!
灼热的空气升起,与白王掀起的飓风对抗。
容纳老唐的那一颗贤者之石像是加速了几百倍融化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变小湮灭。
承载着上杉越一行人的直升飞机在风与风的撕扯中,一点点破碎。
绘梨衣眼中绽放出金色的光芒,伸手指向了白王。
领域扩散之处,连风也平息了。
那轮黑月,从中心处出现一道裂缝,接着碎裂成两半反向坠落于黑夜之中。
潮水不再翻涌,反而是缓缓地退潮。
那些高塔和宫殿的虚影逐渐消失,以富士山上方的天空为中心,阳光一点点扩散开来。
暴雨停歇了,但仍然有雨水落下,一场太阳雨带来了温润的春水,洒在人们的脸上。
随着白王领域的溃散,路明非的左臂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只有在白王的领域中,才能实现认知和现实的转变。
但不死斩仍然留下,因为这是付出了代价所换来的东西。
路明非取下宝石,朝着直升飞机的残骸走过去。
源稚生扶着上杉越,源稚女扶着绘梨衣。
上杉越仰望着天空,感叹道:“皇真的过时了啊。”
“我们回去吧。”路明非拉住了绘梨衣的手。
绘梨衣无声地流下泪来,拥住了她的男孩,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失去Sakura了,所以毫无限制地使用了力量,她眼睛的部位已经出现了一整圈的龙鳞,手腕和脚踝也是如此。
报复性地使用言灵,导致她的身体恶化骤然加剧。
路明非虽然很想把白王的权能过渡到绘梨衣的身上,但谁也无法保证,这种暴力的方式,会不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绘梨衣不一定能承受这种力量,还得钻研一下,问问老唐和康斯坦丁。
“你杀死白王了吗?”上杉越咳嗽一声,身体的旧伤又爆发了。
“嗯。”路明非点点头。
“我还真是得了一个不了的女婿啊...”上杉越回头望过富士山,这座美丽的山岳变得狼藉一片,山口从中间裂开,山巅处飘着浓黑的烟,自然形成的植被被破坏的不存一二,宛如被战斗机群进行过犁地式的轰炸。
“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去查清楚。”路明非望着山巅处的白色丝线。
那个老人的身份,还是个谜团。
而且白王尚且如此,黑王的复苏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呢?
“唉,这次闹的这么乱,恐怕龙族的秘密,不能再隐藏于世了。”上杉越叹了口气,摇摇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公开这些事情,毕竟我们也没法对全世界的人都进行一次记忆清洗,总得给国民一个交代。”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必须要站出来说话了,把舆论控制在官方的手里,总比让下面的人胡思乱想好。
上杉越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场景,装神弄鬼的神棍借以此次事件创立邪教,然后到处吸收教徒,让整个社会秩序变的一团遭,见识过神迹的人很容易把内心寄托到神上面,信仰有时是好的,有时却会引发难以想象的惨剧。
如果官方不站出来,谁也不能想象下面会乱成什么样子。
“就算外星人来和地球人建交了,大部分人该过什么日子还是照样过,不是么?”路明非也转身望过富士山。
“说的也是。”上杉越振作起来,“只是以后,就没有富士山这个景点了,想想还真有些可惜。”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样子,比原来更有观赏性。”路明非笑笑。
“报告,通讯恢复了!”在一旁调节设备的驾驶员,脸上出现兴奋的表情,递来话筒。
“喂,对,白王已经死了,危机解除。”上杉越接过话筒讲话,“想办法处理后勤工作吧,家族是时候要站到台前了。”
“别忘了让他们派交通工具来接我们。”路明非插话道。
上杉越点点头:“派一架直升飞机到富士山来,还有,记得先封锁这边的道路,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什么?你说政府的议员在对我们抗议?”上杉越皱眉:“现在哪有功夫去管他们!我当年在位的时候,政府不都是我们的人吗?总之先去把下面的群众稳定下来,保证秩序,至于抗议的议员,该怎么做你们应该很清楚,但是不要闹出人命,把维持秩序放在第一位。
至于秘党那边,他们肯定也很急,全世界的国家应该都注意到日本的情况了,这次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看他们那边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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