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老唐沿着金玉床的边缘走到路明非的旁边,打着包票地拍拍他的手臂。
“哥哥说,没必要担心,那根管道是过滤管,有36层的过滤网,能初步过滤掉胎血中的毒性,这些胎血浸入玉石板之后,会被二次净化,到时候,凹槽内就会渗出血液,在炼金铭文的作用下,龙血可以通过肌肤与换血之人体内的血交换,等到换血之人的骨髓也被龙血浸透,换血就完成了。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痛苦和伤害都会被转移到金玉床上,真实的体验其实和泡个冷水澡差不多,如果觉得无聊,你甚至可以让她睡一觉。”
说着,水润色的玉板上,出现了胭脂般的一抹绯红,如鲜血滴入清水中,红色缓缓扩散开,玉板变成了妖异的深红,深浅不一,好似有血液在其中流动,
如清晨的露水凝聚在叶片表面,一滴滴饱满大颗的水珠从玉板上浮现,颜色比起红色,更近乎于半透明的血清。
“你...好...”绘梨衣面对着路明非,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两个字。
路明非忽然想起了那个雨天,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孩说话,比现在流利很多。
女孩抱着怀里的包裹,呆呆地望着天,说了一声“sakura”。
雨水淋湿了她暗红色的头发,脸像是小花猫,沾水的巫女服贴在胸前,若隐若现地露出黑色蕾丝边的内衣。
路明非清楚地知道,那句“sakura”不是对自己说的,女孩只是因为在《街霸》连输给一个id叫“sakura”的人好几把,邀请“sakura”对战想要一雪前耻,还被无情地拒绝后,带着某种执念喊出了那句“sakura”。
那一天,路明非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这个呆呆的,傻傻的,下雨了不知道找地方躲雨,而是躲在电线杆后面蹲坐着的小笨蛋。
“你好。”路明非拥住了他的女孩,尽管女孩的身上沾满了浑浊的水。
他抑制不住冲动,眼角些许湿润。
“sakura,你好...”绘梨衣又喊了一声,相比第一声,她的进步很大。
这一次的“sakura”,专属于路明非。
...
北纬70°,北冰洋,波弗特海。
波弗特海是北冰洋的边缘海,位于楚科奇海以东。
摩尼亚赫号在楚科奇县补满物资后,再度踏上了前往格陵兰海的旅途。
虽然是边缘海,但波弗特海的海面全年结着一层薄冰,只有在每年的**月,冰面才会化开,出现供船只通行的航道。
这里属于人类的禁区,除了特殊的破冰船,一般的船只,在四月份,只能在近岸处进行一些捕鱼活动。
摩尼亚赫号原本并不具备破冰功能,它本是一艘二战退役的军舰,在战争结束后,被转交到卡塞尔的执行部。
但由于“夔门行动”,摩尼亚赫号的船骨近乎被诺顿的龙侍撞的完全断裂,进厂返修时,装备部为它添加了各种各样的升级,破冰功能便是其中之一。
虽说不能像他们所追踪的yamal那样,撞开北极圈内的冰山,但破开波弗特海的薄冰,还是小菜一碟。
漫无边际的冰海上,摩尼亚赫号孤零零地前行,一眼望过去,只有苍茫的白色,除了寒风的呼啸声,你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这里和人类世界,几乎完全隔离,这个季节会在波弗特海上航行的船只,少之又少,或许只有摩尼亚赫号一艘。
他们航行在几乎无人能抵达的绝地里,在这种环境下,患上抑郁症的可能性很高,在海上长途航行的船只船员,精神都很容易出问题。
不过好在,船上的人不少,无聊的时候,可以打打牌,聊聊天。
到了这里,芬格尔终于换下那身一成不变的墨绿色校服了,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倚在栏杆边,呼吸冷空气。
曼斯带来了一瓶红牌伏特加,递给芬格尔。
“这么冷的天,就是要喝点酒,才能热乎起来啊。”芬格尔拧开伏特加的瓶盖,吨吨吨灌了几口。
“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曼斯点燃一只雪茄,嗓音嘶哑。
“我还记得教授你以前不抽烟呢。”芬格尔望着远处的冰面。
“那是十年前了。”曼斯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学院曾在波弗特海的海底检测到56个形成不明的天坑,最深的超过36米,有人怀疑这是龙类造成的。”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是么?”
“因为发生了格陵兰事件,所以下潜检查的申请最终没有通过,只是用声呐和水下机器人做了检查,如果天坑是龙类造成的,那只有可能是龙王,或许有两位龙王在波弗特海战斗过。”
“看起来很可信的新闻,大部分都是没良心的记者编造的,少部分是添油加醋,都与事实不符。”
“看起来,你这十年,在新闻方面下了苦功夫,旧本事落下了吗?”
“如果落下了,我们怎么复仇呢?”芬格尔一口饮尽了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