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文无涯都沉浸在到处敲敲打打的乐趣之中,时常动不动就拿起长萧吹两下,吹来吹去,也只吹“叮咚”一声。若是在院子里,有时也会抚抚古琴,拨弄拨弄琴弦,不过,许是吹萧吹习惯了,抚弄琴弦,却是始终弹不出满意的感觉,把玩了几日,又将古琴丢在一边,只专心摆弄长萧。
四五天后,无需小黑、小彩在前面带路了,文无涯吹一声萧,听声波的回荡,便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卷,可以走出十米左右,再吹一声萧,脑海里又构建出接下来的风景。
有时,文无涯自己吹着萧散着步,小黑、小彩在身后跟着;有时,还是小黑或小彩带路,文无涯背道经给他们听;有时,走着走着,文无涯停下来,随便选一个方向,吹上一声,听听风景-------不同的树木回弹声波的反应,千差万别,听得多了,渐渐就能分出,哪些是竹子,哪些是其他树,也渐渐能概括出一个大概-------这一类型的波动,都是树木类的。
再听得多了,渐渐的,就能通过声波的反弹,勾出大致的形状了,本来只能是大致的模糊的,这一片,都是树,那一片,矮矮的灌木,左边,有一块石头等等,后来,就从模糊的色块变得更具体了------这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许许多多的叶片,这是文无涯最近喜欢干的一件事,对着一棵树吹“叮咚”声,枝干的部分,厚实的、薄的,回弹的声音都不一样,比起树叶来,都是偏厚重的回音,而树叶的反弹,却是极微弱的,细细碎碎的,像是无数小铃铛在风中摇动,有趣极了。
每天傍晚,镜澹澹就过来陪他聊天,一起晚餐,再七聊八聊聊到很晚才回去。
虽找到了看不见东西的乐趣,可是眼睛却一日比一日还要疼了,晚上开始变得难以入睡,下午散步必须背道经来努力转移注意力。
师娘的药膳一日不断,可是却似乎没有一点儿作用。
除了刺痛,还多了火辣辣的疼痛。
摘下护眼的白绢布,文无涯的眼皮微肿,双眼仍旧完全不能睁开,沧笙真人一摸:“微烫啊。”
他用神识细细地看,半晌,说道:“那两个灵力漩涡持续刺激无涯的双瞳,时间久了,整个眼睛都有些红肿起来。除了针刺般,还有什么其他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