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又熬过了几番恶战,终以舒窈胜利结束了第三盘。
宫昀傲削薄的唇漾起一抹宠溺地笑,沉厚的磁音缓缓而出,“这一局窈窈赢了,果然了不得啊,不但武功卓绝,就连棋艺也这般好,此乃女子中的翘楚。”
舒窈被夸得有些小得意,傲娇地回道:“你的夸奖我照单全收啦!不过,我想问一句。”
宫昀傲呷了口茶,问道:“什么?”
舒窈唇角微扬,淡淡道:“三哥,你这样下棋不累吗?”
“和窈窈下棋怎么会累?三哥喜欢和高手下棋!”好像是怕被看穿一般,宫昀傲心虚地垂头饮茶。
“你这样花心思地下棋,还要不着痕迹地打个平手,如此一心二用是怎么做到的?其实,你明明可以赢,却每次顺势都要输给我。”舒窈对自己的棋艺还是挺有信心的,可面对眼前的高手,舒窈不得不佩服。
“许久不下,略有生疏也是有的,对弈只是为了娱乐而已,三哥觉得不必认真。”
宫昀傲灼热的目光落在舒窈的脸上,顿时,俏脸爬上一抹红晕,她只觉心跳加速,垂眸躲避他炙热的目光。
夜色浓重,舒窈望了一眼窗外,低低地道:“嗯!说得不错,三哥,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下棋太入迷,竟忘记时间。”说完,她忙不迭地起身。
宫昀傲见状,起身之时,忙按住了她的肩膀,“窈窈,宫门已经下钥,你走不了了。”
舒窈惊呼:“啊?那怎么办?你让守宫门的大哥帮我开一下啊。”
宫昀傲眉心微动,很快唤来近身侍从,“王连,你进来。”
王连急忙走了进来,恭敬地应道:“殿下。”
宫昀傲看向王连,眼中精光一轮,“王连,这个时辰不知宫门有没有下钥,你送窈窈出宫。”
王连是何等人,岂会看不懂宫昀傲眼中的暗示?毕竟是宫中老人了,他可没见过主子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子,他能不帮着打马虎眼吗?
王连故作惊讶无知地说道:“呀!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钥,任何人都不能出入。”
“况且,钥匙由敬事房总管收着,如果要开门,必定得通报总管并且记档,来来去去又会很麻烦,而且这一折腾说不定就天亮了。”
说完,王连佯装沉思,“不如乡君留宿一晚,明早老奴送您回府?”
闻言,舒窈不由自主地柳眉深锁,“啊?这……怎么办……”
宫昀傲故作无辜地道:“窈窈,确实是三哥疏忽了,一时兴起,竟忘了时辰,你今晚就先住下,明早三哥安排子陌送你回去,可好?”
王连趁机又道:“对,老奴这就为乡君准备一间又大又宽敞的房间,绝对不会怠慢了乡君。”
舒窈并不知这宫里的规矩,也不知开个门并不会花费多少时间,只能任由他们主仆二人欺瞒。
舒窈懊恼地应了一声:“好吧!只能这样了。”
宫昀傲一听,心中窃喜,眼角的微笑不自觉地流露出来,“王连……”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王连赶紧应声,嘴角不自觉上扬,引着舒窈向寝殿走去。
王连深知宫昀傲的心思,所以特意就近安排了东宫的雅澜轩,只与太子就寝的地方仅一墙之隔。
舒窈看着宽敞又气派的寝殿,默默地道:“这宫里的娘娘生活起居还挺考究。”
侍女陆陆续续地进来,为舒窈打点、准备洗浴之事……
一切准备就绪,侍女来到舒窈面前,毕恭毕敬地道:“乡君,奴婢伺候您沐浴。”
我倒!
舒窈一听,连连摆手,推拒,“不用,我还不至于残废到需要人伺候的地步,我不太习惯,你们都退下吧,我自己来。”
其中一个瘦高的侍女,低着头道:“可是、王总管让奴婢等好生伺候乡君,不能怠慢。”
舒窈背对着她们,语气无半点温度,“你就说我不需要,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屏风后,弥漫着薄雾水气的浴池内,散着无数深红色的玫瑰花瓣,舒窈褪下衣裙,玉足轻迈,缓缓地坐在浴池里。
她的周身充盈着玫瑰花瓣,夹带着清水的玫瑰过肩,闻着这阵阵香气,消掉了她一天的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