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昀傲又将视线落在右手边的襁褓之中,认真地说道:“小儿子就叫初尧,旭日初升,尧年舜日。”
舒窈强忍着身下的痛,开心地说道:“都是好名字呢!很符合这两个小不点。一个皱着眉,一副老成的样子;一个嘴角带笑,好像做着什么美梦似的。”
“是啊!这一看,他们两个婴孩的性格就不一样!”
舒窈满目宠溺,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三哥,你说,小初尧梦到了什么?竟笑得那么开心?”
宫昀傲的目光缠绕在舒窈的脸上,十分疼惜地为她拂去额间沾湿的发丝,才道:“一定是梦见了我们,非常欢喜地抱着他!”
舒窈冲他微微一笑,见她光洁的额头又沁出细密的汗珠,宫昀傲万分心疼,忙道:“窈窈,快把孩子放下吧,你看,额头又出汗了。”
宫昀傲看了一眼身旁的乳娘,道:“带回去吧!”
乳娘轻手轻脚地接过,然后福了福身子,转身向门外走去,而舒窈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他们消失在眼前。
宫昀傲扶着虚弱的舒窈躺平,见她眼里的依依不舍,苦口婆心地安慰,“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每天都可以抱,不用急于一时!”
舒窈点点头,定定地看着他在自己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
东凌有舒庭驻守,风尘便准备起程回京,急着见他许久未见的老大。
回程前,营中兄弟为了给风尘送行,特意准备了送别宴席,席间,风尘望着朝夕相处的军中的袍泽,一时间感慨万千,心潮澎湃。
那些个苦乐与共的峥嵘岁月、那些个同仇敌忾的日夜,都凝聚了他们之间情谊深厚的袍泽之情。
三年,弹指一挥间,风尘不禁感慨唏嘘!
这次回去,免不了加官进爵,可是,对他来说,只想见老大还有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女人……
不知她过得还好吗?
有没有那么一刻是想他的?
军中生活两三年,不只是身体之苦,更是生死之难,他以为,他对她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苦难、生死之间,将她忘记,然而,却并没有,反而变本加厉,变得更加的浓烈,以至于令他思之如狂。
一杯酒接一杯酒地下肚,仿佛是借酒消愁,思念一个人,是苦涩的,苦到眼前遮着帘,心头挂把刀,有过思念,方知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推杯换盏间,风尘已经开始有了醉意,他摇晃着起身,接过同袍的敬酒,一仰而尽。
接着,他挥了挥大手,在小兵的搀扶下,踉跄地走出宴会厅。
风尘一路蹒跚前行,跌跌撞撞,说话也语无伦次,“我没喝多,不用扶!”
“将军,您醉了!只有醉的人才说自己没喝多。”小兵偷笑,大着胆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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