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式怀听后,不觉有异,但只一点,他问道:“即便如此,可是,你并不懂识别药理,是如何想到藜芦这味药与人参相克的?”
舒式怀这一问,问出了关键,使得翠竹面色一惊,支吾了半天……
“这…这…是因为,奴婢的母亲时常患病,有一次,奴婢在抓药时,无意间从济善堂的学徒口中得知的……”
这时,舒绾绾抬眸,朝韩姨娘使了个眼色,韩姨娘立马会意,忙用手绢揩了揩眼角,故作姿态地哭泣起来。
她指着翠竹低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贱婢害绾绾啊!你好歹毒的心肠……舒府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我们绾绾……”
舒庭黑眉紧蹙,道:“父亲,这里面疑点重重……不能这么轻易的……”他话说到一半,便被舒式怀打断:“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便将翠竹送进官府查办吧。”
“吵得我头昏脑涨,就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的。”说完,舒式怀起身,准备向主屋走去。
舒庭心里清楚,看来,父亲是不打算深究了。
舒窈立在那里,冷眼旁观一切,像是在看一场闹剧的演出,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也不读不懂任何深浅。
看来,即便是他舒式怀深谙朝廷为官之道,但对后院勾心斗角之事却如白痴一般。
或许,他能识穿一切,只是,他不想也不愿再追究下去,他宁愿相信是丫鬟起了歹毒之心,也不愿接受或者面对他宠爱的枕边人是个恶毒之人。
宠妾灭妻!舒式怀做得当真是极好!
翠竹惊惧不已,哭喊着求饶:“老爷,奴婢错了,求您饶过奴婢吧!”
背过身去的舒式怀不耐烦地挥手,“送走,送走,哭哭闹闹成何体统?”
韩姨娘心下一松,立马走到舒绾绾的身边将她扶起,然后,委屈地靠在舒式怀的身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老爷,妾身的女儿好冤枉啊!”
舒式怀抚了抚身边的韩姨娘,宽慰道:“不是已经给你们交代了吗?”
韩姨娘抹着眼泪,斜眼看了一眼舒窈,抽泣道:
“老爷,自从舒窈回来,家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真的应了那道士所言,舒窈身负煞命,会克舒家?所以才搞得家宅不宁?”
舒式怀一听,侧眸看向韩姨娘,眸中晦暗不明:“老爷,要不,咱们请舒窈小姐回到山上再为家里祈福三年五载的,也是她做女儿的孝顺。”
这一番话说得舒式怀有些动容,这、或许是一个好办法!
他看了一眼冷清的舒窈,蠕动了一下嘴唇,却并未说出口。
舒窈眉间堆满了默然,眼神淡淡,平静地滑过他,舒窈心底冷哼,毫不意外,他动摇了,再一次想要将她扔进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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