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韩氏那幸灾乐祸的调,韩姨妈又怎会听不出来。
说来韩姨妈和白韩氏早些年时其实也挺好的,结怨要从当初白韩氏想亲上加亲说起。
白韩氏嫁的是白家第四子,这白家也算是官宦之家,但一家子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家境也只能算是殷实,可承继香火的人丁倒是极兴旺的,几房生的都是男孩,没一个女孩。
就是白韩氏嫁过去,也一气生了四个儿子。
白老太爷便觉得有些遗憾,常念叨,有子有女方能成好。
许是白家的虔诚感动了送子观音,白家长子终于老来得了一位千金,取名白灵。
这唯一的女孩,那可是白家众星捧月的宝贝疙瘩。
白韩氏见自家侄儿韩塬海淳厚老实,便有心想亲上加亲。在白家将韩塬海夸了一通,白家觉着对韩家是知根知底的,也放心,便答应了。
白韩氏兴高采烈地就跟韩孟提起了。
那时韩孟只是鸿胪寺少卿,但还有袁家提携着,前程是大好的。
而白家老大当时不过是小小的州学政。
两家这般一计较,就算不上是门当户对了。
可韩孟在自家妹妹面前抹不开脸,便含含糊糊地应下了。
韩姨妈回来知道后那里肯答应,便自作聪明将这姻缘移花接木给了庶长子——韩塬瀚。
等白家明白过来,生米成了熟饭,白韩氏里外不是人了。
后来白家人见韩塬瀚稳重上进,不负所望考得功名便也认了。
但白韩氏和韩姨妈的恩怨就此结下了。
一家子将韩施巧簇拥到二门,各种嘱咐在韩孟的再三催促之下才作罢。
采选进入二选,秀女由家人护送到皇城北门——玄武门,户部交由内监引阅挑选。
韩家到来不算早但也不晚,玄武门前各家的马车早已是头尾相衔,徐徐排列在玄武门前了。
宫里的嬷嬷等在马车边,将待选秀女从侧门引入。
轮到韩家的马车,韩施巧小心翼翼地步出马车,就见一位略显富态却举止十分得体的嬷嬷上前伸手要扶她下车。
韩施巧将手搭在嬷嬷的手上,步下马车。
不愧是宫中见多识广的老人了,见韩施巧这样作怪的装扮也眉头都未动一下。
跟着嬷嬷进了侧门,走了大约一射之地,拐入夹道便是今日她们待选的偏殿了。
以南阳伯为首的王党和马阁老为首的内阁党,在前朝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让这后宫殿内殿外的百花争艳也是楚河汉界的。
虽说这次采选南阳伯本家并未派人参选,可旁支倒是有人来的,于是以她们为首成了一派。
而相对的内阁党,则以马阁老的孙女马葶为首,俨然又成一方与之对持。
韩施巧知道自己父亲是属内阁党的,可看这两方佳人相互敌视着,也是挺好玩的。
“韩姑娘果然也是要来的,快到这边来
韩施巧循声望去,见大理寺少卿家的李小姐正向她招手,李家小姐身边的几位小姐韩施巧也是认得的,便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身打扮?”李家小姐和其他几位小姐都有些讶异地看着韩施巧。
韩施巧笑道:“我金光闪耀吧
姑娘们见韩施巧这般自炫便有些轻视了,也未给她多做提醒,少个竞争对手总是好的,何况还是这般强的竞争对手呢。
“什么韩家有施巧,城西袁瑶俏,看来也不过如此,浪得虚名罢了
就见从殿内走出一位被众佳丽簇拥而来傲慢的女子。
这女子的确有傲慢资本,韩施巧就觉得她像当年的袁瑶,张扬华贵,艳压群芳。
而如今的袁瑶则似池水中的莲,身处污泥未染泥,不待风来香满池。
李家小姐意有所指对韩施巧轻声道:“听说叫王谂,是王家极远的旁支,勉强算是太后的堂侄女
韩施巧只笑笑,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的法,故而未理会王谂的冷嘲热讽,可她如此想别人却不是。
听到有人出来道:“那也比不知从哪个乡下地方冒出来,名不见经传的强
说话的人正是马阁老的孙女——马葶。
见马葶说话了,便有人来附和了,“是呀,也不看看自己的泥腿子都没抖干净呢,就来冒充名门闺秀了
马葶身边的人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韩施巧暗暗咂舌,都好眉好貌的没想这么毒舌。
王谂出生在一个极偏远的山村,极不愿别人知道她的出身,自被接来京城后就以南阳府自诩出身了,如今被人当面揭穿下不了台,气冲冲地转身进屋,不想撞上了正端茶走出的女子。
“我的衣裳,不长眼的东西就见王谂将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姑娘给推搡了出来,那姑娘跌坐到韩施巧的脚边。
韩施巧看看脚边的人,发现是熟人,正是周祺嵘的堂妹——周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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