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遇到较弱的魔物时则是交给我处理,故而在这些日子里我的修为也长进了不少,很快就到了炼气圆满快要筑基。
但当我的修为上涨的同时,我也隐约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情况——
我的修为仿佛涨到这里已是到头,接下来无论如何修炼,如何实战,都不能再加一丝一毫。
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我的脚步。
好像是……被压制住了。
并且我有预感,若是打破这层屏障,我的修为将会一日千里。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自信从何而来。
转念深想,在这样危险的秘境中,修为被看不见的力量压制无法突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我心里莫名浮起个念头——这屏障阻碍就是要让我死在这里。
一个修为低下的修士,在大秘境中死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是谁要我死呢?
“怎么了?”师序尘突然开口询问。
我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想到……如果我的记忆永远都不能恢复了怎么办?”
也许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们熟悉不少,他的话语也多了几分耐心与温和:“不会的。”
“你怎知不会呢?”我叹了口气,“你也失忆了,难道你不担心吗?”
他摇头:“一切皆有缘法,该记起来的时候自然就记起来了。”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都一直记不起来的话,我们能一直结伴同行吗?”
他沉默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可以。”他说。
我心情一下子就雀跃起来,将原本困扰的修为、阻碍、屏障之类的,暂时都丢到了一边。
“那我们说好了啊!”我抬头看他,确认道。
“嗯。”他顿了顿,又说,“不必忧心。”
这算是安慰吗?
我嘴角忍不住弯起,比起之前的冷漠,现在的他仿佛更有人情味了点。
“那边——”我脚步一顿,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枯树。
几根白骨落在龟裂的地上,不知是什么魔物被其他魔物瓜分殆尽,落下了这几根骨头。
而就在那枯树白骨旁,居然钻出几朵小花。
我跑过去:“这里的魔气似乎更加微弱了,连草木都有了生机。”
只见地面还有几根顽强的草,半黄不绿的,但却没有枯死。
我手欠地把几朵花都摘了:“好久没有看见这样鲜活的颜色了。”
“看来我们离出口近了。”师序尘道。
“真的吗?”我一边走一边将几朵花编织到一起。
他看了眼我手中的花。
我怎么也不能将最后的花枝收尾到一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我来。”
耳边似乎同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笨手笨脚的,我来吧。”
仿佛是幻听,好像也曾有人这样说过类似的话。
我抬起头,怔然地看向师序尘,将手中的花环递给他。
他灵巧地将花环收尾,接着抬手轻轻扣在我头上。
我眨眨眼:“好看吗?”
他微微偏了偏头:“好看的。”
“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好看?”我追着问。
他终于转过来,认真道:“看了,好看的。”
我笑起来,刚想说话,地面忽的传来一阵摩擦声——
一堆蝎子从地面龟裂的缝隙中爬出。
只是看了一眼,师序尘便道:“出口就在附近,它们是看守出口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