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殷红瓷瓶与磨石斋无关？”杨伏突然插话问道。

杜若明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那家作坊在生产完瓷器之后，会给瓷器打上编号，证明这是现代工艺品。从我们回收的瓷瓶碎片编号可以看出，那些曾经装载了那些儿童部分魂魄的瓷瓶确实来源于磨石斋。”

杨伏微微颔首，“然后呢？”

低头看了一眼案件资料，杜若明叹了口气：“目前局里只调查到了这么多东西。”

闻言，杨伏默然转头，望向窗外。

他们两个坐在SUV里，汽车停在路边。

杨伏望着窗外的行道树怔怔出神，过了一分钟，突然说道：“说实话，我之前隐瞒了一些情报。”“你果然隐瞒了情报。”杜若明一点都不意外。

别说是特调局后续的调查，在案件还在警局那边的时候，就有几个老警官发现了杨伏的脚印和现场某些脚印是差不多在同一时期印下的。

警局原本还想要守株待兔，紧盯杨伏，看他是否会与自己的‘同伙’联系，结果没过两天，案件就被调到特调局那边了。

“主要是那些事情没办法对警察说，说了他们也不会信。”杨伏耸了下肩膀，“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外出逛街，在春明路遇上了一个奇妙的力量波动，所以我打算等朋友回去之后再来打探情况。等我把朋友送回家，自己也回家取一些防身道具之后，我就前往春明路，然后，遭遇了幻觉。

“那个幻觉是一扇门，门前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守门人，穿过那扇门之后，我就来到了一个叫做‘簋街’的地方……”

杨伏把簋街的事情告诉了杜若明，他知道，杜若明的耳机可不仅仅是用来与上级通话的。

杜若明眉头皱起，他没有想到，杨伏竟然隐瞒下来了这么关键的情报。

【小杜，我给你开了一个新的权限，你用资料库搜索‘簋街’词条。】

耳机里传来新的指示，杜若明便低下头，操作起平板电脑。

当他看到资料库里的‘簋街’词条时，恍然大悟。

并不是资料库里的资料有多么详细，倒不如说正好相反，资料库有关簋街的资料很少。

“杨先生！”杜若明抬头看向杨伏，“簋街是一个玩家和超凡者的聚会场所，对吗？”

杨伏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些参与过几次簋街聚会的人和我说，簋街是一个用来交易超凡物品和知识的地方。”

“那就是了。”杜若明点了下头，“特调局曾经抓到过一个凭借超凡能力作恶的玩家，那个玩家提到过‘簋街’，他所说的簋街和你所描述的簋街有很多都能对上。”

资料库里对于‘簋街’的描述全部出自于那个作恶的玩家，对于一些不喜欢暴露自己身份，却又想要交换超凡物品和知识的人来说，簋街是一个好的去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簋街’已经彻底消失了，这对特调局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时候，杜若明又接到了新的指示，向杨伏提问：“杨先生，你突然想要回访那些孩子，不仅仅是为了观察他们的情况吧？”

对此，杨伏早有预测，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

“我最近在市区租了一个房子，和一个人同居当中，那个人是某个传媒公司的主管，她的甲方是某家古董店，甲方要求她做广告，并且在广告当中加上风水元素，然后她就找到了我。他们整理了一些古董店对手的资料，我正巧在那份资料里看到了磨石斋的热销商品当中的殷红瓷瓶，这才起意回访。”

他说的都是实话，经得起查。

说到这里，杨伏顿了一下，随后认真道：“顺便，我想要查一查簋街之主，那个家伙想要用十几个孩子的性命做些什么，实在是太过恶劣！”

这句话也是真的，他确实想查簋街之主。

——哪怕没有任务。

就在杨伏和杜若明交谈之时，特调局的支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