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璇从口袋里摸出捂得温热的银|行卡,殷勤地递到他手上,和赵峰旻如出一辙的蓝眼睛亮晶晶的,她就等着赵峰旻问呢。钱放在她手上只能吃吃利息买点盈利低的理财产品,最多跟着秦暮炒个股,放在赵峰旻手上那就是滚雪球,源源不绝了。
“总共二千一百万,谢谢爸爸。”
“等明年年尾可以到这个数。”赵峰旻比了三根手指出来。
“三千万?”
赵峰旻摇头,笑:“再加一个零。”
他把卡收进贴身的口袋里,换了公事公办的口吻:“老规矩,百分之十代理费。”
商幼璇把筷子一扔,搂住赵峰旻的脖子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高兴得要上天:“你简直是全天下最伟大最聪明的投资人爸爸!”
紧接着她又往商晓柔身上一扑,啃了一嘴的粉底:“还有全天下最美丽的妈妈!”
雨露均沾以后,商幼璇安静地坐下了,一边用勺子挖着盘子里的大闸蟹一边问道:“你们怎么不在家里待着,忽然跑到伦敦过圣诞了?”
“原本是在英国度假的,晓柔说想在大本钟旁边过圣诞,然后我们就留下来了。”
“晚上有什么活动?一起出动还是你们俩出动我在房里窝着?”
商晓柔发话:“一起。”
剩下两人没有也不敢有意见。
伦敦的平安夜非常热闹,路边的商店都装饰了精美的圣诞树,处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商晓柔是喜欢逛街的,吃完饭就拉着赵峰旻去了怀特雷斯购物中心,商幼璇在后面跟了一会儿被俩人彻底无视,干脆自己一个人去了附近的广场。
广场上有基督徒的唱诗班路过,商幼璇凑热闹似的跟了几家,又溜达回来,许多两两成双的年轻人在广场上或你侬我侬或玩闹戏耍,把她这个孤家寡人瞧得非常寂寞。
商幼璇自认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才也有才,追求者无数,这两年却一直诡异的处在空窗期,发小身边男朋友走马灯的换,自己却连半个看上眼的都没有。其中不乏英俊多金的,试着处了不到一天,立马pass掉。
到底是为什么呢?商幼璇琢磨着,再这么下去,她就该买个木鱼在家敲了。
她寻了根路灯靠着,两臂环抱在胸前,两条长腿不安分地交叉来交叉去,整个人就跟被千虫百蚂挠了似的,和她笔下的人物一样,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静如处子。
现在才晚上八点,夜幕下的伦敦刚刚热闹起来。广场上人群越来越多,商幼璇打算再转个几圈回去码字更新,这时有个背着吉他的女人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中等个子,因为很瘦,所以看起来显得高挑,黑色的连帽衫,破洞牛仔裤,白球鞋,连帽衫里还戴了个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紧握着胸前吉他包的肩带。
她的手从长长的袖子中露出来,尤其白,在白色的灯光的映照下,就像是要消融的冷玉。
那女人走到广场的喷泉旁边,坐了下来,拉开了吉他包。
红色的六弦吉他抵在交叠的腿上,她专心致志地侧着耳朵,调音、拨弦,手法娴熟。
只不过头一直低着,没露出来正脸。
商幼璇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从风衣口袋里摸出来一块牛轧糖嚼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两年没谈恋爱而已,她还不至于饥渴到对女人产生想法吧,莫名其妙。
糟了!糖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