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媪在床边坐下,没有挣脱宋酒的手,娓娓道来。
“小娘子出门一趟,回来竟然将什么事情都忘了干净。三年前,老奴承蒙您出手搭救于水火,千恩万谢也报不完您的恩。今日,若不是老奴听着这铃铛的声响才认出您,怕是那户人家要将您送官啊。”
还好花媪所知甚少,不然她该作何解释?
宋酒瞧了一眼缠钏的银铃铛,随即轻拍花媪的手背,安慰道:“花媪,劳您费心了。”
花媪起身,“小娘子再歇会儿,老奴去准备昏食。”
待花媪离开后,宋酒便起身,从柜子里挑了件碧色上襦、缃色下裙换上。
柜子里放置着最新花样的各式襦裙、褙子,想必原来的小娘子是出自富庶人家。宋酒向来只喜穿襦裙,所以褙子便被搁置在一旁。
其实她不穿褙子的原因还有一个,二娘是宋家的妾,一向喜欢穿褙子,宋酒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从来不穿褙子。却不曾想,她这番的尊重竟换来这样的下场。
宋酒一边更换衣物,一边思虑。如今的局势对她来说尚有赢面,花媪并不知原主人的身份,她做起事来也不会感到掣肘。
但是,原主人的身份今后亦会成为她的掣肘。就凭一点,这位女子莫名地淹死在了城外的河里。
换好衣物,宋酒仔细端详着铜镜中人的模样,若说以前的宋酒,只能算作中上等的姿色。
镜中这副容颜当真是天赐,无一处不精致。眉似远山,一双鹿眼灵动含波,脉脉而有情。鼻有如精心雕琢,朱唇皓齿,肤白滑腻。
美得如锦城绽放的芙蓉,只见一眼,便足以令人心动。
墙头挂着一幅字,上书:亲贤远小。
落款是娟秀的小字:宋玉姝。
墨色尚新,那写字之人应该是原先的小娘子了。
原来她叫宋玉姝,竟与宋酒同姓。
“吱呀……”
门突然开了,宋酒猛一回头,只见一个约莫五岁的孩童站在门外。那孩童也不进来,只愣愣地站在那处,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宋酒。
花媪端着食盘突然出现在孩童身后,呀了一声,“小郎君怎的出来了?”
小郎君一言不发,掉头小步跑了。
花媪似乎对小郎君的举动见怪不怪了,端着昏食进了房间。“小娘子,可以用昏食了。”
宋酒看着小郎君离去的方向,回头问花媪:“方才的孩童是何人?”
花媪暗自摇头叹气,看来大夫说的是真的,小娘子出门摔着了脑袋,浸了凉水,将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小娘子初来临安城的时候,只带着小郎君和一些细软。老奴也曾问过您,您只说是您的儿子。可小娘子当时分明是未出嫁的,怎会有这么大的小郎君呢?但见小娘子您再三地坚持,老奴也就当真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