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菜咸了还怪我口味淡?”鹿晓白打定主意要找茬,“叫你们大掌柜来!”
舞月神色大变,忙扯了扯她,摇头示意她莫要生事:“算了晓白,将着吃吧!”
“老是将,他们越来越不把客人当回事了。”鹿晓白摆出一副不依不挠的架式,“叫大掌柜过来吧。”
小二顿了顿,瞄了眼神色古怪的舞月,又瞄了眼门口的祁荣及他悬挂胯旁的长刀,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个年男子进来,“夫人,这是我们的掌柜的。”
未等那年掌柜开口,鹿晓白便沉下脸来道:“我刚才说的是大掌柜。你把他叫来,他认识我的。”
年掌柜斜睨了小二一眼,小二忙朝几个揖了揖道:“两位夫人,这位正是本店的掌柜。您说的大掌柜,他,不在了。”
鹿晓白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刚想开口,却被舞月截了话头:“不在那算了。这位掌柜说话管用行。”
但鹿晓白既然故意找茬,怎么会轻易说算?她追问道:“不在是什么意思?去哪儿了?”
“是……死了,说是……暴病而亡。”
“怎么会?前几天才刚刚看到他!”虽说已有预感,鹿晓白仍震惊不已,毕竟相六指裁缝,她与这大掌柜有过短暂接触,一个大活人说没没,影视里才有的戏码,这样活生生在身边演。她竭力稳住语气问,“什么时候的事?”
小二拧眉想了想,又掐指算了算,道:“是那天,您来吃饭的第二天,大掌柜没过来了,后来说是在家突然没的。”这两个女的那天还跑到楼去闹了一场,他印象深刻。
“是这样啊,太可惜了。”鹿晓白缓了缓气,平复了下心情,却再无胃口。但为了把戏做足,还是让他们把爆肚撤下,换成五花肉炒香干。
回到王府,先到正院报到,不敢多作停留,怕满怀的心事不小心从言谈泄出,拿了几合脂粉便回自己院里了。
躺在床怎么也无法合眼,六指裁缝与大掌柜的死讯犹如一只重锤不断敲击着脑袋。不消说,这两人都是被灭口的。
他们密随元子攸来到睢阳,哄得大掌柜把元子攸留下的信给他们看,得知她会去裁缝铺,便杀掉周六指,在那里埋伏等她过去。因为怕大掌柜认得他们,所以干脆把他也杀了。
这些分析合情合理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内心深处那丝缕隐隐约约不对劲的感觉,鹿晓白便要笃定自己的判断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细思深究,觉得这不对劲来自舞月的表现。
作为参与者,舞月在听到周六指以及大掌柜的消息时,连最基本的好心都没有,非但没有主动去打听,还劝她莫要多事,这明显是有意逃避。
难道,她早已知道那两人的死讯?若是,她为何三缄其口?莫非,这其有隐情?如像无赖门的事一样,她明明知情,却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选择沉默。
那么,在这两个命案的问题,她是不是也出于同样的心理,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