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龙一阵无语,正说那个苦命人呢,怎么又扯到自己了?
他翻了个白眼:“我打鸟赚钱比上工少不了多少,再说了,棺匠棺匠,多不吉利,我才不要当棺匠!”
“胡说八道,这是咱们村子的手艺!不学手艺,你以后喝西北风啊?”
“国家都实行火葬了,再不济也是土葬木棺,谁现在入葬裹石棺?”
老庙祝气急败坏:“你爹死得早,你大伯无子,把你当亲儿子养大,瞅你现在就是这德行?手艺是不能丢的啊!我和你大伯从小到大的交情,以后,你和大松一起跟着我学习手艺!”
“别啊!我不学……”
老庙祝手劲很大,拎着康大龙和顾大松,逮小鸡一样丢在房子里:“不学由不得你!”
……
……
一晃,近5o年过去了,康老头手劲很大,很想像逮小鸡一样将秦昆逮回去,或者把凿命锥收回来,没想到,秦昆手劲更大。
“我说康大爷……你行行好,放我走行吗。”
秦昆反剪着康老头的手,康老头大叫:“后生,给老子放开!你想干什么?”
“大爷,这东西是我找到的,怎么用是我的事,你想收回去,做白日梦啊?别添乱行么……”
秦昆没想到,三十六卷天书的棺字卷,竟然在康老头手里!更没想到他也是生死道上的人。
不过棺字卷属于下二十一卷,威力不强,秦昆有了阵字卷,是没兴趣再多学一门手艺了。
最终,康老头挣扎无效,还是选择了放弃。
夜晚,寒棺村村口,秦昆一行人背着背包,康老头和一群黑鹅站在路边,为秦昆他们送行。
“当年棺匠真传本来是我或庙祝老头继承,结果我俩谁也没找到凿命锥,真传一事就搁置下来。你真不考虑一下?”
路边,康老头叼着秦昆递来的烟,有些唏嘘。
其实顾庙祝的师父死后,他二人先后进过棺匠冢,不止一次,但是没人找到过凿命锥。于是棺匠传承基本就断了,这一次,秦昆给了他们惊喜,却不愿学习棺字卷,让康老头很受伤。
“放心吧,到时候我如果找到合适的传人,会给你们介绍来的。棺匠手艺可能没几个感兴趣,石刻的手艺还是有人喜欢的,康老头,有时候可以换个思路,时代不一样了啊。”
康老头气急败坏,什么时候轮到秦昆教育自己了。
远处,午夜灵车缓缓开了过来。
康老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灵车,目瞪口呆,看到午夜灵车载着几人扬长而去,秦昆在窗口跟他挥手作别。
康老头确定,那车里是一车的鬼,他心中一震,什么时候,鬼也会开车、坐车了??
好像……时代真不一样了啊。
……
这辆车,不再是临江市车的那辆,可能是鹅县附近的灵车,依然是煤气包,黑窗帘,秦昆交了买路钱,车里,第一次遇到人……哦不,鬼爆满的情况。
一群鬼,挺尸一样坐在公交车里,双手放在膝盖,双目笔直地看向前方,安静无声,包括灵车也是安静无声,有时候颠簸一下,这些鬼会如水草一样来回摇动。
秦昆皱着眉,这些鬼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怎么友好,他们贪婪地望着他们几人,一车人默默咽口水的声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秦导……我害怕……”涂萱萱看到一个满脸青紫的男子,正襟危坐,但是针尖一样的瞳孔,斜视着望着自己,看的她有些心虚,生怕对方随时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不用怕,谁敢乱来,我弄死他。”秦昆粗暴的安慰道。
秦昆说罢,售票员突然大咳一声,瞪着秦昆。
秦昆笑呵呵回敬了一眼,售票员现秦昆身上,有股特别的威势,说了句:“阴阳相济,阴阳相安,年轻人,莫猖狂。”
秦昆点点头:“不狂,只不过……”
秦昆现,刚刚涂萱萱身边那个满脸青紫的男子得寸进尺,开始贪婪地吸着阳气气,秦昆有些不满,捏着他的脑袋把他提了起来。
“这种事,你也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