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铺地,城区大多是石制建筑,斑驳老旧,钢筋混凝土建筑很少,路边的公共座椅,绿漆已经被磨掉,只剩下木材的本来纹路。
街道不窄,也不宽,路边有些石头被挖空,出现一个门,里面是彻夜不休的小作坊工厂。
秦昆走进一个巷子里,一些居民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有热情的,还会上来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随便转转。”
标准的当地话,居民的警惕消了大半,他们告诉秦昆,这里除了石头和寺庙,就没什么古迹了,如果想要订制一些私人加工的工艺品,走一条街就能找到。
秦昆十岁以后,就去了镇子上生活,这里的条件很像镇子里那个被淘汰的军工厂,空荡的作坊,车床隆隆作响,许多市面上贩卖的旅游产品都是出自于这里。
遍地垃圾,胡同杂乱。
老鼠很多,猫也很多。
午夜的开罗,街头巷尾乱窜的老鼠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也不知道黑夜中有多少捕食者盯着自己。
走过一条街,秦昆看到一个畸形的身影,那个人将近2米2,披着麻袍,走在巷子里像一尊怪兽一般,他佝偻着背,肩胛后方是两个凸出的鼓包,衬的他又多了几分煞气。
他嗅着空气,又走了一条街的距离,在一个石巷尽头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铁栅栏门,小臂粗的铁条焊接而成,魁梧而畸形的身影拍打着铁栅栏门,里面一个瘦削精明的中年人出现。
“你是谁?”
精明的中年人并未被魁梧的家伙吓到,而是一脸狐疑。
“吼——!”
血盆大口张开,尖利的牙齿,满嘴的口臭,魁梧的家伙握着拳头,青筋凸爆。
中年人脸上一喜:“想来‘黑巷子’玩玩?欢迎!”
铁栅栏门被打开,中年人脖子被抓,凌空提了起来,身后的秦昆见势不妙,急忙冲了过去。
可那个中年人根本不害怕,拿出一个阿拉伯数字的铁牌项链,递给魁梧的家伙。
“好了,你的战斗**留在‘黑巷子’里发泄吧,看你体格不错,应该会得到不错的回报。”
魁梧的家伙狐疑,精明的中年人眼疾手快,将铁牌挂在他脖子上,拍了拍他的手:“放我下来,今晚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
冲到一半的秦昆僵在那里,我尼玛,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普通人能给十死城来的‘恶魔’哄住,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魁梧的畸形怪物放开了中年人,铁栅栏门关上,秦昆凑了过去,敲打着栅栏,没人回应。
这附近,居民的模样都比其他街道彪悍的多。
有的晚上下班回来,看见秦昆在铁栅栏门口,讥笑开口:“东方猴子,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种鄙视的口气,秦昆早就习惯了,没理会居民的态度,二指夹着一张美元,开口问道:“这是哪?”
美刀出手,居民一怔,戏谑的表情立即收起,脸上有些局促,又想拿走美元,又不愿接受施舍,很纠结。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秦昆早就玩过,屡试不爽。当年景老虎都吃不住这一招,更别说普通人了。
秦昆又拿出一张:“不够吗?问你问题而已,这么难?”
居民脸色酱红,带着微怒:“你就不怕我抢了你?!”
秦昆哑然失笑:“抢我?那我可真会小看你们的真主安拉。”
“你……”
宗教国度,真主、上帝的地位,有时候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那是不容亵渎的存在,居民被秦昆一句话噎住,接过美刀,便秘一样难受:“这是‘黑巷子’,圣土下的污秽之地,暴力无处不在。连真主的荣光都照耀不到这里,我劝你一句,趁早离开,否则你这种小羊羔,就是待宰的对象。”
居民又恢复讥嘲的表情。
秦昆恍然大悟,地下拳场啊。
难怪这么神秘。
“谢了。”
秦昆招呼了一声,居民还待说什么,发现秦昆抓住铁栅栏门,忽然用力,金属的摩擦声刺耳嘈杂,钉入石墙里半米深的门栓,连带几百斤重的铁门,被秦昆一把拽开,砸在墙壁,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巷子。
居民流着鼻涕,盯着这个东方年轻人走了进去,半晌,才发现自己好像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