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穿梭在如林的高楼间,流浪了多日的阳光难得重回这片土地,高楼外层特制的玻璃窗努力吸收着并将其转化成电力供应日常所需。
大部分光被吸收,散射出的部分形成和煦的光晕,并不刺眼,凌枫望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
列车到站,凌枫走进学校宽敞的候车大厅,跟随步履匆匆的人流来到教室,转头看了眼门前的屏幕,自动识别后进入考场。
这是大三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不像父辈那个年代“严进宽出”的大学,如今的期考比高考还要严格,连续一个多月,两天一场,每场四个小时,检验知识的同时也在考验着膀胱。
每一门功课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检验才能获得通过,在这样的年代里,知识掌握不够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找不到工作就收不回高昂的教育成本,放纵意味着谋杀。
往日满是人的教室如今显得空旷,能够参加考试的只有正式学生,无学籍的旁听人员不会为他们安排考试,如果待遇都一样,谁愿意多花钱呢?
被突然通知期考的凌枫毫无忐忑,翻了一晚上书后,曾经熟悉的记忆被找回,身体素质强到“非人”,自然肾好……
考试结束后,一出门就遇上了快步跑来的死党张凡。
“一起走走?”
“好!”
校园覆盖了几座山丘,从高楼上的教室走下,来到山丘之间的平地,翠茵环绕的操场上,尚未开始期考的大一、大二学生在树荫下、在草坪上安静的看书。
“学校昨天通知,让我来参加期考,说是有个好心人为我缴了四年学费……”张凡瞧着凌枫,笑道:“你说我该不该发张好人卡给他?”
“滚!”凌枫横了他一眼。
张凡于是笑了,笑得越来越激烈,仰头望天,泪水不争气的落下。
凌枫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张凡发泄一番后,勾搭上凌枫的肩膀,坚硬的触感传来,另一只手便以极快的速度抚上他的胸,顿时怪叫道:“卧槽,胸大肌这么硬!”
张凡不傻,这些日子里凌枫的面容变得年轻,虽每次出门都刻意化妆掩饰,但对他这种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死党而言,还是会有淡淡的怪异,尤其是凌枫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气质更是让他感到陌生。
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问题被这次帮缴学费彻底证实。
凌枫家的条件张凡一清二楚,不可能突然有个阔亲戚上门认亲,摆明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奇遇。
“你这是开了金手指吗?”身为写手的张凡套路上身,两眼放光,迫不及待问道:“瓶子还是石头?老爷爷还是系统?”
出手帮张凡是多重考量后作出的决定,这年头阶级固化,像他们这样的底层人也就在学校的时候有时间交朋友,等迈入社会,沉重的生存压力下,交际、友情将变得奢侈,也就那些“上层精英”会在觥筹交错中维系着道貌岸然的塑料友情。
凌枫不想失去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党,他认识的人都不多,张凡算得上他唯一一个好朋友。这六年多的时间里他只在现实世界待了两个多月,不断在剧情世界流转,凌枫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