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是什么?当筱曼完全将纸取出来,发现这果真是一封信,因为年代久远,纸片已经有些发黄,泛着岁月的痕迹。
左筱曼拿着信封的手有点抖,她到底应不应该打开来看这封信里写的内容,这样算不算侵犯?正在犹豫间,楼门口隐约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因为紧张,筱曼捏着信封的手心里迸发出汗水,她全身僵硬,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双耳倾听门外若有似无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是过了很久,她没有再听到门口发出任何响声,也许是她心情紧张所以听错了,筱曼低喘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信封上,她好想打开来看看。
筱曼抿了抿唇,左右为难,是不是该装作没看见,把信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再找油彩把原迹遮盖住?还是该拿给裴震钧看,毕竟他是这家的主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
最后,筱曼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心想看完这封信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坐到了楼巨大的落地窗户边,橘红的阳光从她头顶洒下,投射在地上形成一个长长的影子,怀着些微忐忑的心情,筱曼将手中的信封慢慢拆开。
“我不知道你会是谁,但是,看到这些文字,表示你已经找到了这封信,说明你我在冥冥之中有缘分。写下这些文字的原因是我想倾诉,但我希望你不会是逸晨,又或是裴家的任何人,因为这是我心底的秘密。”
字迹隽秀清雅,一看便知是女子的迹,左筱曼刚读了第一段话就停下看信,将信纸按在自己胸口,心里很明白,这一定是已故裴夫人的迹,她想倾诉苦闷,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倾听,所以才留下了这封信。但她不知道会是谁读到这封信,只希望不要是裴逸晨,也不要是裴家的任何人。
想到这里,筱曼有点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把这封信交给裴震钧,这也算是对裴夫人意愿的尊重。带着好奇的心情,筱曼轻轻松开抵在胸口的发黄信纸,重新开始读了起来。
“我和裴震钧是因为家族的利益而结合在一起,我并不爱他,可是为了我们的儿子逸晨我曾经努力想要试着去爱他,可惜我还是失败了,因为我忘不了那个人,他深藏在我的记忆里整整二十年,历久弥新,永不曾褪色。
他是我的美术老师,一位非常有才华有艺术家气质的男人,他教会了我作画,教会了我观察,也教会了我情感,他曾是我的全部。
可是门第的悬殊让我们最终分开,当我和裴震钧在教堂举行盛大婚礼的那天,他远离家乡,远离我,去了新疆支教,从此杳无音讯。
我承认自己非常不勇敢,没法为了爱情抛弃一切,抛弃家人,抛弃现在的生活,可我又很爱他,即使婚姻也未能阻止对他的思念。
这种两难,又或者是一种贪心,让我从此失了欢笑,我冲不破身上的枷锁,却又收不回我的心,只有在这种悲哀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