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教学楼顶层露台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冷风嗖嗖刮过,拂过她幼嫩的皮肤引来阵阵战栗,鸡皮疙瘩凸起。
左筱曼双手抱肩,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她无声哭泣着,那些女同学们为什么要打她?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早上又不是她主动要坐裴逸晨的车!她也没有要他送药啊!
“嗯咿,嗯咿……”她哭得无比委屈,在无人的露台啜泣声越来越大,除了姐姐没人会来找她,她就要这样光着身子狼狈待在这里。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她?舅舅打她,大姐头打她,小跟班们打她,好不容易以为来到一个天堂般的新家,连天堂里都有恶魔打她,而在这个童话般的新学校里,竺蓝溪还有许许多多的同学们都欺负她。
全世界只有爸妈和姐姐会对她好,可爸爸妈妈已经死了,而她的委屈却不敢跟姐姐说。
……
天快要黑时,一个同样弱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爬上顶层,甘欣静看到左筱曼光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她走过去轻声呼唤:“筱曼。”
“欣静。”左筱曼抬起头,见到好朋友,她原本快要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波澜起伏,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直往下掉,她想坚强,她不要哭,可她真的很难过,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筱曼,别哭,我把你的衣服拿来了,快点穿上吧。”甘欣静悄悄捡了她的衣服,但只敢等学校无人之后再送上来。
看左筱曼哆嗦着穿好衣服,甘欣静吞吞吐吐地问道:“筱曼,你真的喜欢裴逸晨吗?”
左筱曼错愕地摇着头,今天每个人都好奇怪,就连甘欣静也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可是,学校里关于你喜欢裴逸晨的事情都快传遍了,说你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挑衅他,即使大家怎么恶整你也不退学就是为了让他注意到你,裴逸晨今天还亲口承认你向他表白,还在他家门口等他,让他送你来学校,还把感冒药忘在他车上。”
……
泥人也有土性子,左筱曼一天到晚被裴逸晨欺负,在家如此,在学校亦是如此。
更过分的是,他不仅让人欺负她折磨她的身体,还放话出来污蔑她的名声,她什么时候喜欢他?什么时候表白了?又什么时候等在他家门口求他送她上学,还忘了药在他车上?
原来,从他早上过来吃早餐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设计陷害她!!
回到裴家,左筱曼直奔左边别墅,她知道裴逸晨的画室就在二楼右手边。砰地一声,她推开了门,那个恶魔果然待在这里。
裴逸晨犹如王子般高高在上,雪白的衬衣熨烫得整整齐齐,衣袖略微挽起,随意却又不失高贵。相比之下,左筱曼头发毛毛躁躁,身上衣服又破又脏,简直就是个乞丐。
这次碰面,裴逸晨没再露出王子笑容,取而代之是满脸鄙夷,她想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只听他嫌弃道:“今天,好不好玩?”
左筱曼红着眼睛冲到裴逸晨面前,质问:“今天学校里传的那些流言蜚语,就是你所说要加倍修理我的办法吗?”
“原来你也可以这么利索地说话,看起来这种整人的办法效果不错。”裴逸晨早将她的狼狈看在眼里,他心满意足地继续画着画,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仿佛那些丑陋,那些作恶多端的诡计都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