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明镜洒蟾彩,
后圃西香散桂芳。
今夜千家同喜乐,
满城白昼赛灯光。
弥罗提笔写下中秋诗词,边上的小厮见状,顿时上前连连称赞。
“少爷诗词造诣越发厉害,这诗小的一看就觉得好,用词当真是巧妙。”
弥罗闻言,摇头道:“好什么啊!明镜为太阴,蟾彩是月华,西香是桂花,全篇既无秋思,又无言志,不过是描绘秋日阖家团圆的景象,外人见了,一句工整都不一定说得出口,如何能够算是好?”
小厮闻言摸了摸后脑勺,笑道:“阖家团聚不就是中秋最大的祝福吗?为什么非要在这一天写那些志向、说思念?反正小的就是觉得您写的好。”
“你啊!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外人听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
对于弥罗的话语,小厮依旧是一脸憨厚的傻笑:“可小的说什么,那些老爷都会笑话吧。”
闻言,弥罗摇了摇头,便让他将自己写的中秋诗收好,自己则是抬头看向九天之上的明月,心中莫名有一些惆怅,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而每当有这样的情绪起来,他都会忍不住抚摸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枚玉牌。
边上的小厮见状,顿时露出的担忧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收拾好诗词,而后走到门口和边上的同僚打了个手势。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弥罗,眉头微微皱起。
他清楚这是自家母亲担心自己。
作为家中唯一的独子,从小到大,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或者是祖父、祖母,都是将自己视作是眼珠子一样,小心小心再小心。
偏偏弥罗从小就不是个安稳的主,百日宴会的时候,就有一僧一道前来哭诉。
“这孩子天生不属于这里,不若舍给我等,也好过日后大家都难过。”
虽然不清楚当时父母的心情,但弥罗也能够猜测一二,必然是气的要死,却又顾忌是自己的百日宴而不得不强忍着怒火。
而后来,弥罗的身体状况,也似乎如那僧道所言,今天发热,明天受寒,一家渐渐从寻医问药,到求神拜佛,用尽了一切手段,就想要救活弥罗。
最后,还是一位路过的邋遢道人看出了问题所在,治好了弥罗的病。
但道人也直言,弥罗乃是童子命,天生与道结缘,若想要长久,还是需要入道修行才是上上之选。
弥罗的长辈自然是无法接受,他们又是以金银开道,在东边修建道观,捐金塑身,又是以亲情,才从道人手中求来了一枚玉牌,遮掩弥罗的运数。
等到弥罗身体好一些,家中长辈又是有意无意阻拦弥罗接触佛道经文,却不知道的是道人的玉牌不单单是遮掩命数,同样有着养神的功效。
弥罗随身携带十年,魂魄越发强盛,能够隐约感受到玉佩内部的细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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