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有没有过节,我现在就一句话,把东西都放下!要不,你试试!”
几个年轻男人堵着门,管家和几个男佣根本出不去。
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管家还是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招呼他们离开。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都没得到,铩羽而归。
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温雪眼睛很红,鼻子酸酸的,她趴在童谣的肩膀上,差点就哭了。
她的严哥哥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人还在手术室里躺着,严家的人就来收东西。
她的严哥哥多好啊,对她那么好。
童谣拍拍她的后背。
聂东宇他们几个默不作声进屋整理屋子,把床铺叠好,把东西都放回原位,等严钦醒过来……还能看到自己的东西。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几乎是怀着悲痛的心在做这一切。
这是他们仅仅能做的事了。
他们不会让严钦连这一点尊严都失去。
“没事了,这里我们会看着。”聂东宇安慰温雪,“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们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东西。”
温雪摇摇头:“吃不下,想看着严钦哥哥出来……我很怕错过……”
聂东宇懂她的心情。
他们都是严钦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
等温雪情绪缓过来,童谣才和她一起重新回手术室门口。
温录还守着。
没多久,又有医生急匆匆出来:“B型血!B型血!急缺!哪位家属是B型血?!”
温录眸色一凛,深邃的眼底是巨大的漩涡。
“没有家属。”温录沉声,捋起袖子,“我是B型血,抽我的。”
“行。”医生看了他一眼,“过来吧。”
温录跟着医生过去。
童谣担忧地站起来,她也不知道温录能不能抽血,他上次躺医院那么久。
但她知道自己拦不了的,温录嘴上不说,但心里头很珍视这份兄弟情谊,即使严钦背叛过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温录还是选择了原谅。
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分寸。
抽血的过程没有很久,温录回来时,手臂上按着酒精棉。
“哥,没事吧?”温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抽了不少血。
温录在长椅上坐下,摇摇头:“没事,这点血没什么。”
童谣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我等严钦出来。”
正好聂东宇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个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录哥,这是什么?帮严哥收拾病房的时候发现的。”
“是录音笔。”温录一眼就认了出来。
“严哥怎么会玩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物件,还放在枕头边。”
温录抬手:“给我。”
聂东宇把录音笔递给了他,温录眸色微凛,仔细瞧着。
崭新的黑色录音笔,像是这几天特意买的,他们上次来看严钦时似乎并没有见到这么一个东西。
既然是录音笔……
温录按下开关。
里面是一段早就录好的话,严钦低哑温厚又无力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厚重低沉,像是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