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即转身,走到医院长廊尽头,刚迈出一只脚,纪长慕堵住他的路。
纪长慕背靠墙壁站着,抬起一双凌锐的眸子,眸色清冷,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眼前的男人。
这男人虽然戴着口罩,但眉眼之间像极了晏伽。
本是同根生。
男人见路被挡住,知道今天晚上是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门口昏暗,没有灯,只有隔壁大楼的窗户口透出几许影影绰绰的光。
光线照在纪长慕冷冽清寒的脸上,他开了口,嗓音寡淡低沉:“晏锋先生要去哪里?”
戴着口罩的男人凝视纪长慕,未发一言。
男人面色清瘦苍白,隔着口罩都可以看出他身体不怎么好。
两人离得很近。
过了半天,男人咳嗽两声,眉头紧锁:“你是纪长慕?”
“哦?晏锋先生认得我?”
“略知一二。”
纪长慕讪笑:“都以为晏锋先生在欧洲,但没人知道,你早已回了兰城。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正大光明地来看晏伽?为什么不回晏氏重新掌权?”
“看来今天晚上这个局,是纪先生专门设给我来跳的。”男人说话声音很虚弱,时不时捂着口罩咳嗽。
虽然是夏天,但晚上有风,较冷。
纪长慕也没打算跟他在这个地方长聊,淡淡道:“晏锋先生有没有空,我知道有个地方适合聊聊天,茶也不错。”
晏锋点头,没有拒绝。
纪长慕开车带他去了那家隐蔽的茶餐厅。
这个点,餐厅没什么人,几乎快要打烊。
纪长慕订了个小包间,**性很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晏锋这才摘下自己的口罩,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任由纪长慕给他倒上一杯刚煮好的铁观音。
白色的茶盏,青绿色的茶水,雾气腾起。
“不知道晏锋先生喝不喝得惯这里的茶,我倒是比较喜欢。”纪长慕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他也是偶然发现了这家茶餐厅,这家店看上去开了挺长时间,但地点比较偏僻。
纪长慕将茶炉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漫不经心,动作轻缓。
他用余光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不是第一次见了。
之前他也跟着晏伽来看过晏锋。
那时候,晏锋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
现在面前的男人气色也不太好,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深凹陷,也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十分老成。
晏锋也穿了件低调的黑色衬衫,沉稳淡然,不说话时,气场很足。
果真跟晏伽不是一类人。
兄弟俩看上去差别很大,晏锋也如同晏伽描述过的那样,是一个冷静持重的男人,扛得了重担,也担得起责任,曾经是整个晏家的顶梁柱。
晏锋和晏松源也不一样,晏松源明显要精明一些,但晏锋看上去更坦荡。
这一家人,完完全全是三类人。
晏锋眉头微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纪先生好眼力,这家店我以前常来,是兰城为数不多能让我经常光顾的茶餐厅。”
“看来我没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