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儿,我好想你啊。
安小雨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但隔着一层布料依然能感受到他额头的滚烫,伸手覆了上去,“你生病了。”
他声音呢喃,“大概是你天生携带一种会让我致命的病毒,看一眼就浑身钻心刺骨的疼。”
他许久不曾这样和她亲昵的说过话,久违的熟悉感觉,竟然让安小雨有些不知所措。
安小雨被他抱了好一会儿,动了动,“你病了,去吃药好吗?”
他两手紧了紧,把头埋得更深,“是又要醒了吗?每次天亮了你就要走,今天这样的日子,就不能多陪陪我吗?或者,你根本就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我还是好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我,哪怕你亲口拒绝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好想你能陪着我。”
他喝的糊涂,以为自己在做梦,听他这么说安小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却是明白自己在医院的那些话,于他而言有多过分。
宫御接着开口,好像借着酒精的作用把所有压抑的话悉数说了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变得很爱喝酒,因为每次只有喝多的时候你才会陪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不会伤害我。有时候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怎么连个女人都忘不了,赢不了?我输了,我向你投降,冷言冷语都是我装的…小雨儿,我爱你。”
安小雨的全身都僵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听见宫御闷声闷气说,“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我告诉自己,我要忍住,我不能去找你,看你被欺负不能帮你,但是好像快要忍不住了…小雨儿,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要那么做…我不怪你,却无法说服自己要原谅…”
他说完身子一软,把全部的力气都靠在安小雨的身上。
安小雨轻轻地唤了他两声,发现他并没有回应,将他推开,放平在沙发上,看着他呼吸浅浅,已经睡熟,眉头却依然紧锁。
安小雨伸出手把他眉头抚平,“我没去机场送你,就让你这么恨我吗?”
安小雨以为宫御放不下的是这事,却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安小雨知道今天晚上的一切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梦,天一亮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爱自己,却不准备原谅自己。
而她也不准备解释,知道他的心意已经够了。
他是宫行百业的少东家,而她是夜场的陪酒女,他们俩之间又岂止是山河路远,道阻且长。
安小雨摸了摸他的额头,鼓起勇气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生日快乐啊,我的少年。
生命中每一个和你有关的回忆都值得珍藏,她又怎么会记不住今天是什么日子。
安小雨忍着泪转身离开,直到反手把门带上之后,才敢捂着嘴哭出来。
可能安小雨永远都不会知道,门的另一边,宫御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微颤,攥紧了手心。
从宫御的房间出来,安小雨从船舱的玻璃隐约看到外面有两个人影闪过,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