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刺史二话不说,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哨子,吹了起来。
贺知春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你吹断气了,也不会有府军救你啊,因为他们此刻都包围着你们这些狗官的宅邸,帮我抓人呢!说起来要感谢你,让我祭天拜河神!现在他们都拜我了……”
她说完,脸色一正,大手一挥,“都抓起来,一个也跑不了。”
杨夫人闻言大哭起来,“求你放过我儿,他并未当官,没有涉及在其中……我还给你捐了那么多银子呢,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讲究官场的规则呢!银子拿了,事不办!”
贺知春简直无语了,“什么规则?我又没有当官,不明白。夫人那钱不是拿去做善事的么?”
崔九不耐的看着床上二人,“有没有罪,御史台自会查明,圣人自有明断,抓起来。”
贺知春退后一步,让侍卫上来抓人。
这一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想着又跺了几脚,跳了开来,“九哥,你来跺两脚,我感觉这砖是空的。”
崔九忙走过来,跺了跺脚,二话不说,拿出一把匕首撬了撬,竟然发现这床底下全都是空的,下面有地窖。
此刻杨刺史还有杨夫人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抓在一旁了。
侍卫们帮忙弄开了砖头,竟然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地门,那地门之上有一个锁孔。
贺知春看了杨刺史一眼,“好家伙,你竟然还有小金库啊!钥匙在哪里?不给我就劈开了。”
杨刺史有些颓唐,“没有钥匙。某也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地窖。”
贺知春围着他看了一圈,发现他手中还拿着那个哨子,顿时心中有了想法,一把将那哨子抢了过来,顿时笑出了声。
“果然这是钥匙。你当真是老奸巨猾,常人只以为你是传讯出去呢。”
杨刺史这下子才慌了神,“不是某的,里头的东西不是某的。”
贺知春皱了皱眉,这厮怎么这么慌。
崔九接过了钥匙,对着贺知春说道:“阿俏站开一些。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贺知春闻言后退了几步,崔九将那地窖们打开,薛贵一马当先的跳了进去,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贵主,贵主,这底下连地面都是金砖铺的啊!这龟儿子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等侍卫们将地下的金子全部挖出来,整个屋子都被映衬得亮堂堂的了,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这里头的金子,寻常人十辈子都用不完啊!
难怪这杨刺史能够忍这么多天,以一己之力填补亏空,他们完全是小瞧了他啊!
“杨刺史比圣人还富呢!当真是佩服佩服!”
杨刺史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杨夫人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有这么多钱,还要我用嫁妆银子填,你还是不是人啊?”
……
翌日一大早,便是贺知春启程回长安的日子,大堤之上乌泱泱的全是老百姓。
贺知春站在船头,总算是能够体会到贺余当初离开岳州之时,看到百姓们前来送行的激动心情了。
百姓们踏着歌,推出来了一个小车,那小车用红色的布盖着,那荆州府军中的元魁大声喊道:“贵主,这是荆州百姓对你的感谢之意。还请贵主下船来看上一看。”
贺知春心中一喜,莫不是给她送了吃食?
莲藕啊,鳝鱼啊,鳖啊,鱼糕啊她都很喜欢啊!
可等她下了船扯开那红布一看,差点儿没有站稳掉到江里去!
这个主意是谁想的!简直是把她一生中的羞耻时刻永远的保存了下来啊!
这是石雕,雕刻的正是贺知春以拂尘指天求停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