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嘴角一抽,喂,我们在装生气,你能不说笑话吗?憋得很辛苦啊!
还有这么好笑,你为什么自己不笑?
贺知春可没有觉得好笑,她深深的认为,以前的公主没有一个想要当太子的,八成是因为太子的衣服实在是太丑了,都是一个色儿,完全看不出区别来,简直白瞎了她那一库房的好绸缎,一箱子各式头面首饰。
统统不搭配!
就在崔九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早朝的时间终于到了,圣人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面带笑容,还特意的对着柳九道裂开嘴笑了笑,“诸君可有听闻,昨日长安城东郊的一棵柳树底下挖出了祥瑞?”
柳九道简直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他做对了!圣人明显就很高兴啊!
他这样想着,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贺知春瞧着,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儿,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她阿爹可是最会装大度了,那都是被魏公骂出来的,心中想要杀了你,面上还要带着赞赏的微笑!
“圣人洪福齐天,天佑我大庆,这乃是天降神石于有道明君……”
如今大庆四海升平,今年又是风调雨顺的,简直是大庆朝堂之上,最轻松的一段时日了。
众人只当是圣人又想要求表扬了,这是他经常做的事。于是都不吝啬溢美之词的纷纷吹捧起圣人来。
圣人瞧着更加高兴了。
贺知春刚开始还竖起耳朵学习,可没有听几句,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这朝堂上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京兆尹苟询拍马屁的功力深厚。
他昨儿个可是夸了圣人一炷香的时辰,没有一句重复的,让人叹为观止。
圣人瞧着差不多了,笑眯眯的问道:“诸君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呀!”
贺知春一听,整了整衣袖,轮到她登场了。
“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柳祭酒。”
圣人见是贺知春,越发的变得和蔼可亲,细声细气的说道:“太子好学,柳爱卿可要倾囊相授,为其解惑才是。”
柳九道反而心中舒坦起来,太子若是一言不发那才让人生疑呢!
“太子请言。”
“近日我在看前朝卷宗,其中有提到一事。说当年在东郡的韦城县,您强买了一块地,还闹出了人命官司来,不知晓可有此事?您为何要买一块坟地呢?毕竟让人迁坟可是一件大事。”
柳九道心道太子果然借由此事发难,但是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对策。
“确有此事,这是柳某最为悔恨的一件事。当时有方士说那块地乃是福地,住在其上能够造福子孙后代,延年益寿。吾等拼搏一生,可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计?某那时候年少气盛,做下了错事。”
“当年的韦城明府因而身亡,某悔恨终身。”他说着,竟然还掉下泪来。
贺知春心中痛骂了他一顿,这个老匹夫真能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比真小人可怕多了!
“那地方的确是福地,因为当时的村民们在迁坟的时候,有人挖出了玉玺对不对?在那卷宗之中,详细的记载了此事。当时你凭借权势,拿下了那块地契。在逼迫村民迁坟之时,玉玺现身,当时的韦城王明府要上报朝廷,而你的兄长却是不同意,双方当场推搡起来。”
“这事儿已经结案了,咱们就不提,但是卷宗里头,有王明府的亲笔手书……你们柳家当初就是挖到玉玺了吧?”